第74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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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看了看李曼神色,托腮笑道:“李姐姐與梅姐夫夫妻情深,梅姐夫打著燈籠才娶了李姐姐為妻。”
李曼吃驚,她悍名在外,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無論是禹京還是棲州就沒人說她李曼是佳婦。她盯著衛繁好一會,疑心這丫頭在譏諷她,左看右看,衛繁眼中卻是一片真情實意。
“妹妹別是誤會了,我與那老梅不過破桶破蓋,無奈湊一塊過活罷了。”
衛繁笑起來:“要是湊一過過活,李姐姐哪會緊張梅姐夫呢。”她正色道,“樓哥哥說:要是你厭惡一人,才懶怠理會,巴不得眼裡不見這人。可李姐姐眼裡心裡都是梅姐夫,棲州這不好那不好,可李姐姐還是隨著梅姐夫來這邊吃苦。李姐姐這樣的妻子還不好,哪樣的妻子才好?”她是真心覺得李曼好,李曼未嫁時李家多有嬌寵,嫁後在禹京也不會受半點的委屈,可她偏來了棲州,熱天連口冰都吃不得。
李曼半點不領情:“我自問不是好妻,不瞞你說,嫁與老梅,我哭了大半宿。從來嫦娥愛少年,老梅這名兒風雅,卻不是枝頭的花,是樹底的皺巴酸梅。只不過,後頭吵吵鬧鬧過度時日,他又沒對不住我的地方,湊合著過吧。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這天各一方,還不如休離,既不休離我也得委屈自個來棲州。唉,這一來,可把我自個給坑苦了。你這府衙後宅雖破舊,好歹也像模像樣,澤棲那縣衙,跟個草棚子似得。”她抽抽鼻子,嗅到燻屋子的香,道,“教你個乖,澤棲天潮地潮,爛腳鶴膝風常有之,你既來了這記得時不時抓藥草明暖膝蓋頭。”
衛繁謝她提點,叫綠萼記下,拉了李曼的手:“李姐姐,我喚人去我師叔那尋梅姐夫,姐姐多留幾日可好,我們一道說話。”
李曼難得有說得來的人,又同是禹京來的,親切,就有些意動,只低聲問:“我家那老頭可沒生歪心吧?”
衛繁道:“怎會,梅姐夫正人君子。”她嘴上這般說,心裡卻想梅老伯活似古板的老學究,實在不想風流貪色,也不知李姐姐為何要疑心梅老伯生有外心。
李曼問起樓淮祀來:“聽說妹夫少年有成,哪去了?我也見見。”
衛繁道:“夫君去牢裡審問人犯了。”樓淮祀一來是為出氣,二來好奇黑水,帶了快大好的始一與瘦道士與牢裡逼問。
“我來得不巧,恰逢妹夫有正事。”李曼略有遺憾,又問,“那你在家做什麼?”
衛繁嘆口氣:“整屋子呢,我帶的人多,廚房也要重砌一下,李姐姐你看,這兒的窗紗也要新換,院子的地不平,還要鋪平整。”
“這些粗笨雜事,不都是下人的活計?”
衛繁又嘆一口氣:“左右我無事,當個監工也好。素婆說棲州城內不太平,叫我不要出去逛街,我只好在家裡胡亂找事打發時長。”
李曼點頭:“那倒也是,這棲州委實沒處逛,一街的臭魚爛蝦,也沒甚土儀,連個飯鋪都是髒兮兮的,鍋蓋一揭,一群蒼蠅。”
衛繁隱隱作嘔,想想自家剛才掃出的蟲子,有些發愁,難道將後日日在這一方院子裡聽書吃見風消,咕噥道:“等家裡安頓好,再與夫君去郊野看看棲州景。”
李曼嗤得一聲:“你夫君對棲州又不熟,哪裡知曉棲州的景?”
衛繁笑道:“時日長著呢,我們也不急,也不必奇景,只看看花草也好。”
李曼道:“他們有事做,我們便尋不著樂子?不如這般,你隨我去澤棲,我帶你浮舟去。澤棲的水比城外的清,那邊還扎皮筏子的,保準你不曾見過。”
“皮筏子?”衛繁別說沒見過,聽都沒聽過。
李曼叉著腿坐那,茜紅裙鋪了一地,笑著道:“這皮筏子拿囫圇剝下的羊皮鞣製後再拿風箱吹了氣,鼓鼓囊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