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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恆心道你摟著雍國的未來王妃,這又是什麼意思,忙上前行禮,旋即看了看耿曙。
耿曙則一臉嫌棄地打量郢王。
「你你你,」熊耒說,「你又是誰?」
姜恆正解釋,熊耒聽了個開頭,便興趣全無,揮揮袖子,姜恆本以為他要讓耿曙退下,孰料熊耒卻說:「來了就坐罷,你帶來的人,你倆坐一起。」
姜恆心想郢王倒也隨和,便與耿曙入座,兩人肩並肩挨著。
「我們帶來的禮物,都沉到江底了,」姜恆抱歉道,「已經傳信,讓嵩縣我哥那邊,再準備一批過來。」
「你們雍國能有什麼好東西?」熊耒放開身邊公主,示意她自行其是,嘲笑道,「心意到了就行了!」
姜恆笑了笑,見這時候,項餘也來了,在另一張案幾後入座,席間便只有他們四人,羋清離開時,臉上帶著笑意,又有意無意,多看了耿曙幾眼。
「不過呢,」熊耒又說,「敢在郢地動手,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我已經讓項將軍派人去查了,屆時會把刺客頭顱送到你面前。」
「謝陛下。」姜恆說,「不過,還是先留個活口罷?」
「你說了算!」熊耒樂呵呵地說,「活口就活口。來人!開宴了!還等什麼?」
熊耒責備地看一旁侍臣,侍臣忙出去通傳人開夜食。
「太子殿下不來嗎?」項餘說。
「他去巡視了,」熊耒揮了揮手,說,「不等他,咱們吃。」
姜恆見夜時與白天不一樣,郢王身邊並未圍繞著大臣,反而只有簡單幾人,可想而知,項餘一定很得熊耒信任。
「碰上刺客,」項餘說,「沒有受傷吧?」
姜恆總覺得項餘有點熟悉,不僅僅是項州的親戚般的熟悉,彷彿他說話、神態、舉手投足間另有一番親切感,卻想不起像誰了。
耿曙替姜恆答道:「沒有。」
熊耒想來想去,忍不住又開始懷疑。
「什麼人想刺殺你們?」熊耒懷疑地打量姜恆。
姜恆攤手,說:「也許是太子靈?」
「那小子啊,」熊耒說,「不至於罷,他再恨你,也不會在本王面前動手。」
「王陛下,姜太史乃是耿家之後,」項餘說,「曾有宿敵,也是正常。」
熊耒想起來了,說:「對對對,你爹當年,還殺了長陵君!」
「呃……」姜恆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忍不住看了眼耿曙。
「算了算了!」熊耒揮手道,「上一代的恩怨,歸根到底,和你也沒關係。你都沒見過你爹幾次罷?在安陽當臥底,一臥就是七年,家小都不能讓人知道在哪兒。」
姜恆頓時如釋重負,事實上郢國傳他出使的原因,最初他猜測,有很大可能就是因為長陵君的血仇。然而熊耒卻是四國之中,迄今為止表現最為無所謂的國君,興許長陵君生前並不討他喜歡?
宮侍抬上一擔食,姜恆本以為是給殿內所有人吃的,孰料卻一盒又一盒,統統擺到了他的面前,花團錦簇,二十五樣菜攢成梅花之數。
「這……太隆重了,」姜恆說,「我們倆實在吃不下這麼多。」
「沒關係!」熊耒說,「隨便吃點,那是你一個人的。」
姜恆:「……」
接著是給郢王上菜,國君非常遵守禮節——天子朝臣見地方封王,朝臣代表天子,於是朝臣面前先上食,然後是國君,再是使臣隨從,最後才是地方武官項餘。
姜恆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說熊耒自高自大吧,這名國君又十分尊敬他;說他謙虛罷,末了又來了一句:「你們雍國吃糠咽菜,苦日子也過得夠了,來江州,就多吃點!」
姜恆一手扶額,無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