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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來,太子安才是真正有野心的那人。
「您看得很透。」項餘答道,「但其他的,恕我不能多言了,還請姜大人諒解。」
姜恆得到了他要的答案,果然如此,起初郢王與太子安意見不一,國君與儲君之間分歧嚴重,太子安希望與汁琮平分天下,郢王則也許認為這會助長敵人氣焰,引狼入室。
最後太子安讓項餘去說服了他,用的是「長生不老」的理由,至於熊耒是真的願意,還是給親兒子一個臺階下,就很難說了。
那麼你又是誰的人呢?姜恆在心裡問自己,起初他總覺得,項餘對熊耒十分忠誠,現在看來,則未必,說不定他真正效忠的主人,是儲君。
「我賭他不會出兵打自己人。」姜恆說,「但我要是汁琮,就會趁機出關,與聶……與汁淼兩相呼應。兒子打南邊的照水,父親打北邊的國都安陽。」
項餘說:「很合理,他反而會認為姜大人幫了他一個大忙。」
「這麼一來,梁國就被瓜分了,甚至沒能等到五國聯議開始,」姜恆說,「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夜之間。」
項餘「嗯」了聲。
姜恆又輕輕地說:「於是雍成功地出玉璧關,問鼎中原;郢則佔了照水,黃河成為新的南北分界線,郢、雍一河之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鄭、代未滅,」項餘說,「兄弟之盟,依舊將維持下去,姜大人倒是不必太操心。」
「希望如此。」姜恆一字一句道。
「還不睡嗎?」項餘說,「您已經很累了。」
姜恆嘆了口氣,說:「睡罷。」
於是項餘平持長劍,橫過,抵住燈芯,熄了燈,滿室月光。
深夜,玉璧關。
汁琮面對擺在面前的信件出神。
「他在做什麼?」汁琮難以置通道。
信上蓋著熊安的太子印鑑,約定與他一同出兵,雍擊安陽,郢取照水,眼看這數百年國祚的中原大國,竟是頃刻間就要迎來滅國之難!
衛卓說:「殿下倏然出兵,這不合常理,莫非是姜大人被扣住了?」
「不,」汁琮說,「不可能!這是我的兒子?」
汁琮只覺耿曙最近彷彿變了一個人般,舉止簡直反常!
「王陛下,」衛卓說,「咱們打麼?」
汁琮無言以對,但就在此刻,外頭通傳太子殿下到。
「汁瀧?」汁琮忽然回過神,這是他們的計劃?
太子瀧風塵僕僕,連夜抵達玉璧關,此刻他應在落雁城才對。汁琮一見兒子,馬上就開始懷疑——這先斬後奏的路數,不可能是耿曙自己想出來的。
「我也是才知道,」太子瀧說,「父王,咱們該出關了。」
汁琮冷淡地說:「姜恆給你送信了?他說的什麼?」
太子瀧搖頭,那是源自於他與姜恆一直以來相處的習慣,只要聽見他在外頭做了什麼,太子瀧第一個念頭不是質疑,而是揣摩他的深意,並馬上著手,設法配合。
事實上耿曙和姜恆什麼也沒有說,甚至不曾給他送信。
而以如今的默契,不必再說了。
「我已經在準備聯議了。」汁琮說。
「他們提前動手,一定有原因。」太子瀧說,「但這是送上門的好機會,良機莫失,父王!」
這個時候,太子瀧與汁琮的態度便有了明顯的區別,汁琮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養子,去幫別人打仗?
而太子瀧想的卻是,要怎麼樣不浪費這個好機會!
汁琮幾乎是咆哮道:「汁淼是不是瘋了!送一封信給他!」
「回來再說!」太子瀧道,「父王!待他回來再說!您的霸業,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