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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也許是郎煌的陰謀。耿曙如是想。
設若郎煌把這件事告訴了姜恆,以姜恆的頭腦,說不定馬上就會把所有的前因後果聯絡到一起,推出唯一的結論。但耿曙沒有,他拒絕真相,這個真相一旦被證實,足以讓他的整個人生從此垮塌。
「兒?」汁琮說。
耿曙回過神,鄭軍鎩羽而歸的三天後,武英公主回來了,汁琮馬上召開了軍方的核心會議。
汁琮覺得很奇怪,自從姜恆回來後,耿曙就總是在會議上走神。
他知道姜恆與耿曙每夜睡在一起,而耿曙白天便總是沒精打採的模樣……該不會是效仿氐人,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他們可是兩兄弟!
二人若非親非故,聯絡到昨夜所談界圭之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
自己兄弟之間搞這種豬狗不如的行徑,若傳出去,當要被天下人笑死。
應當不會罷?汁琮越想越是覺得不安,須得儘快給耿曙娶妻,從前他還沒往這個方面想過,理應不會,太子瀧是他親兒子,與耿曙朝夕相對,也沒見過不對勁。
不會的,不可能。汁琮馬上把這念頭從腦子裡驅逐出去。
父子二人彼此揣測對方,都帶著警惕。
「你覺得呢?」汁綾風塵僕僕,趕回王都後,肺都要氣炸了,來不及喝杯水,便在會議上表達了她的怒火,一定要朝鄭國復仇!
陸冀說:「現在物資短缺,又是一年中最不適合出兵的冬季,鐵、糧,都要重新規劃,百姓需要重建家園,武英公主……」
說來說去,說到底只有兩個字:沒錢。
「恆兒說得對,」耿曙朗聲道,「勝軍先勝而後求戰,敗軍先戰而後求勝。發起舉國大戰的功課,實則在戰場之外。」
汁綾有點意外,心道好罷,什麼都聽他的。自從姜恆回來以後,耿曙就像變了個人一般。但此刻姜恆已證明瞭他的所有預測,不聽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你的意見,也是不可開戰。」汁琮說。
「現在不行,」耿曙說,「打不贏,聯軍不能出關,他們不熟悉關內的作戰方式。」
汁綾希望調動所有兵馬,借著國內的怒火出玉璧關,先把安陽打下來再說,他們現在有三族聯軍六萬人,汁綾手上部隊六萬人,王都一萬御林軍,宋鄒手頭王軍兩萬,共十五萬兵力,而梁軍常備軍只有十萬,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可惜耿曙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
她知道嗎?知道汁琮殺了她哥哥的事?耿曙心裡卻在想另一個問題,她與汁琮更親近,還是與汁琅更親近?她會不會也是合謀?他回憶與姑媽相處的一點一滴,他相信她不會是這樣的人。
在她的心裡,家人是最重要的,這也是耿曙最願意聽她的原因。
「最好的辦法是,」耿曙說,「解甲,保留常備軍編制,放風戎人回家。剩下的,來年再說。其實各位自己心裡都清楚得很,何必要我說出來呢?」
姜恆最常用這攻心之計,他清楚爭執的源頭在於何處,並總是不留情面地指出大家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耿曙也學到了,廢話說再多,不如大家說實話節省時間。
殿內安靜,汁琮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耿曙。他長大了,他不再衝動,在軍方上層一致要求發起復仇戰的時候,他仍然頭腦清醒,知道不能打,這很難得。
姜恆鮮少對軍隊指手畫腳,在耿曙身邊出謀劃策,這也是汁琮得以容忍他的最根本原因之一。姜恆相信以耿曙的軍事才能,不需要自己多嘴也能應對。
「什麼時候覆仇?」汁綾說。
「等到東宮有能力解決郢國的時候,」耿曙朝汁綾說,「我覺得快了。」
汁綾面對文臣們的勸說,來一個罵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