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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哥,我沒事,」姜恆說,「我這不好好的活著麼?」
耿曙哭得全身發抖,哽咽道:「我受不了,恆兒,我快瘋了。」
「好了,」姜恆疲憊笑道,「好了,別哭,哥。沒事的,我傷得……不重,真的不重。」
良久,耿曙才從喘息中平復過來,始終握著姜恆的手。
「他們怎麼樣了?」姜恆發現自己在雍宮中,自然是他們贏了,耿曙一定會贏的,他從來就這麼堅信著。
耿曙卻答非所問,說道:「你懷裡有本帳本,替你擋了一劍,刺得不深。」
姜恆很想笑,但一笑就疼,說道:「沒想到最後還是衛大人救了我一命。哎喲!不能笑……」
耿曙也破涕為笑,那笑容中滿是痛苦,看著姜恆。
「幾天了?」姜恆看見耿曙唇上、側臉上胡茬十分雜亂,眼眶凹陷下去,猶如一夜間老了不少。
「三天。」耿曙說。
姜恆知道這三天裡,耿曙一定什麼都沒有做,哪裡也沒去過,話也不說,不吃不睡,就在他榻畔守著。
「你歇會兒,」姜恆說,「我會好起來的。」
那一劍刺進他胸膛近一寸深,先是被懷中從衛家搜剿來的帳本擋了一記,又被界圭及時趕到,一劍斬死刺客,傷了準頭。
「死了多少人?」姜恆虛弱地問。
「不知道。」耿曙依舊看著姜恆,說,「界圭抱著你回宮,別的事,我都沒過問了。」
「你父王還活著麼?」姜恆問。
「活著。」耿曙說,「都活著,姜太后也活著,只是受了點傷。」
姜恆看見寢殿裡來了不少女孩,身著桃花殿內宮中侍女的服飾,想必是太后給他派的,醒來時便已有人去報信了。
耿曙說:「她們都是越女,故鄉的人,王祖母派來的。」
「有吃的麼?」姜恆說。
越女馬上道:「有,姜大人想吃點什麼?」
「拿點米湯來,」姜恆疲憊道,「我不吃,給淼殿下吃,別待會兒我沒事,他倒是先累死了。」
耿曙哭笑不得,握著姜恆的手始終不放。不多時,界圭回來了,給姜恆看過藥材,姜恆便勉力點頭,說:「熬罷。」
外頭又有守衛的越女忽然開口道:「姜大人剛醒,太后吩咐,有什麼話,過得幾日待他緩些了再來。」
郎煌的聲音道:「我知道,我是來找王子的。」
耿曙抬頭,姜恆說:「烏洛侯煌嗎?讓他進來罷。」
越女得到吩咐,推開門,郎煌卻沒有進門,站在門外看姜恆。
「山澤配了點傷藥,」郎煌說,「給你外敷用。我看界圭只替你配了內服的藥,宮中的大夫也不大行,氐人的藥雖不比你們漢人,但治跌打刀傷,還是有用的。」
姜恆半躺著,朝他點了點頭。
「你去吧,」姜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耿曙沒有堅持,站起來時,頭還有點暈,險些站不穩。他已有三天滴米未進,心神又遭重挫,乃至腳步虛浮,扶著門檻,好一會兒才站穩。
「做什麼?」耿曙道。
「出來說話,」郎煌道,「有事找你商量。」
耿曙回頭看了眼,說:「我馬上回來。」
房內三名越女似乎覺得耿曙很有趣,都似笑非笑,姜恆好奇地看了她們一眼,笑容便紛紛斂去了。
「殿……界大人,」一名越女過來,跪在界圭身邊,「我們來罷。」
界圭馬上現出責備的眼神,那女孩便不說話了。
姜恆一時未聽清楚,側頭看界圭。
界圭跪在地上,給姜恆熬藥湯,不時側頭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