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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琅生前不像酷愛習武的汁琮般健壯,極少帶兵打仗,只能坐鎮落雁城指揮軍務,而哪怕如此,透過對汁琅生前的行軍佈置,耿曙仍感覺到,他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只可惜,死得太早了。
「哥,教我學劍。」有一天,太子瀧說。
「你想學什麼?」耿曙已不似曾經那般排斥太子瀧,偶爾會答他幾句話。
太子瀧頓時有點受寵若驚,耿曙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
太子瀧馬上道:「什麼都行!父王不讓我學……只跟著界圭,斷斷續續地學過一點。哥,你當真願意教我?」
耿曙與太子瀧都戴著各自的玉玦,此前太子瀧不止一次朝汁琮提過,想跟隨耿曙習武,而汁琮對此的回答是「聶海會守護你,你用不著學,讀好你自己的書,才是要務」。
「教。」耿曙合上書卷,淡淡道,「先學劍罷。」
冬日陽光燦爛,御花園裡,太子瀧與耿曙各自手持木劍,開始比畫。耿曙竟是將父親傳下的劍法,慢慢地教給太子瀧。
太子瀧笑道:「太好了,爹總是不讓我學武,哥你多教我點吧。」
耿曙忽道:「父王說得對,教你是因為,這些日子裡,我總在想,若我當年願意督促恆兒練武,他也許就不會死。」
太子瀧沉默,近三個月裡,耿曙沒有再提那個素未謀面的姜恆,太子瀧以為這位不苟言笑的兄長,已經從悲痛裡走了出來。
但他冷不防這麼一句,讓太子瀧不禁生出了少許妒忌之心。
耿曙坐下休息時,出神地看著遠處的藍天。
「讀書,習武,不是為了好玩。就像父王說的,你的天命,是終結這大爭之世。」耿曙答道,「我的天命,則是保護你。天下才不會再有人像我與恆兒一般,經受生離死別。」
太子瀧點頭,答道:「是,哥,你說得對。」
這是耿曙數月來,第一次朝太子瀧說這麼多話。
「人力有時而窮。」耿曙又疲憊地道,「武藝再強,也有辦不到的事,不能把希望全放在我的身上。」
太子瀧把手放在耿曙的背後,摸了摸,耿曙卻已起身,說:「再練一會兒,活動筋骨,便回去念書。」
天地一指,萬物一馬,馳騁不息,眨眼間便是數年。
滄山紅葉凋零,漫山白雪過後,春來時桃花綻放。
數個年頭後的春天,桃花飛過,掠過姜恆的面容。
他手持一把長劍,與羅宣在院中練武,羅宣不僅毒術天下無雙,武藝也十分了得。姜恆最初怎麼努力,結果都是被他一招打翻在地。經過了四年的苦練,已能在羅宣手底下走過三招。
姜恆長大了,他已長到快與羅宣差不多高,與他的眉毛齊平。稚嫩的面容變得沉穩,五官亦多了一股英氣。雖依舊眉清目秀,卻已是美男子一名。
他的身上有股乾淨的少年人氣息,就像長海畔廣闊的天際,雖不常笑,眼裡卻帶著欣然與從容之意,彷彿遭受的苦難從來沒有發生過。
羅宣則依舊是那模樣,四年的光陰未曾雕琢他的容顏,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手臂上,毒鱗的蔓延,已到了臂彎處。
「想什麼?」羅宣道,「又走神?」
羅宣一劍過去,帶著掠過臉龐的勁風,姜恆一式反身,後退,剎那蹬上一步外的桃花樹,在樹幹上奔跑、旋身。
「接我一招!」姜恆身體旋轉,帶著木劍,當頭劈下。
羅宣只是輕巧讓了半步,姜恆便險些頭朝下,摔在地上。
緊接著羅宣側身,橫過大腿,接住姜恆,膝蓋抵著他的胸膛,讓他站穩。
姜恆:「……」
羅宣:「花裡胡哨,成天就自創怪招。」
姜恆每天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