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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和百姓已然退而求其次,陛下決然是扛不住的。
太后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言,只道:「淑太妃呢?」
「已經壓入大獄,奴婢將訊息放了出去,不出半個時辰,必然滿城皆知。」
「好,哀家就在這等著,看她的亡魂何時現身。」
「太后?」嬤嬤錯身看了眼外頭,踟躕開口,「國舅爺在殿外。」
太后立時瞭然,張平晏同姜大人掌管朝政,淑太妃下獄,他自是第一時間知曉。這會兒,怕是興師問罪來了。
「姐姐身子康健如初,弟弟忙於公務,今日難得抽空來探望姐姐。」
張平晏躬身垂首,說的恭謹客套,太后望著外頭漆黑的天色,著實想笑。
親姐弟間,早沒半點隱秘,太后亦懶得作偽。
「看來官場浸淫於弟弟大有裨益,數月未見,已是這般沉穩。」
張平晏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太后望見一雙泛了血色的眸子,和著一張極近蒼白的面容,那是大悲大痛才有的形容。
「姐姐何必如此?」他的嗓音愈發沉痛,「她已然死了,她死了姐姐都不肯讓她安生?」
太后早已料到張平晏如此,淡聲反駁:「她的衷心,陛下和百姓自會銘記於心。然則,她是她,旁人是旁人。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楚玥手上沾染數條人命,早已是該死之人。至於淑太妃,自皇陵出逃,更是死罪。」
張平晏驀地揚聲:「她們終歸是長公主至親。」
頓了頓,又是嗓音低啞道:「姐姐自問,當真沒有半點私心?」
「是!」太后坦然道,「哀家確然可以換一個時機定她們的罪,可是,憑什麼?」
她是一國太后,難道連這點權力都沒有嗎?況且,她也不曾冤屈了她們?那兩人,可不是什麼良善。
太后忽的目光灼灼地望向張平晏,語間頗有幾分意味。
「平宴,你年紀不小了,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若是你尋不著中意的,哀家便做主為你找一個。」
他何嘗是找不到,不過是從前夠不著,如今見不到罷了。
這世上,再沒有陰陽相隔更令人絕望。
張平晏臉色愈加萎靡:「罷了,姐姐要殺就殺吧,想來,她也不是十分在意這些所謂至親。」
離京前,楚驚春將一切都安排的極好。唯獨沒有提及血脈相連的八公主和淑太妃,想來,是早沒了親緣。
張平晏耷拉著腦袋,顧自轉身離去。
立身宮門外時,才恍然回過神。
「老爺,上車吧!」
身邊馬夫不知提醒了幾遍,張平晏抬首望了望天,無星無月,黑色籠罩了大地。
「去天牢。另外讓人去春和樓,備一份最好的酒菜送來。」
半個時辰後,張平晏立在天牢門外。他與八公主淑太妃其實沒見過幾面,只當,是為了楚驚春,替她最後送她們一程。
張平晏掌管朝政,堪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以,無人敢阻攔。
只是,前頭引路的獄卒明顯臉色不對。
眼見著再轉個彎就到,那獄卒終是扛不住,猛地跪下來。
「小的有罪,小的一時貪財,收了林霽塵的銀子。現下,林霽塵正在裡頭呢!」說著,獄卒一併將踹在懷裡的銀子雙手捧了出來。
林霽塵前來探望並不稀奇,只方才張平晏渾渾噩噩,沒得心思去想。
這會兒也懶得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與身後人打了眼色,方悄聲來到一牆之隔的另一間牢房。
林霽塵的聲音正傳過來,「玥兒,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