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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像爹了。」姜恆說。

耿曙趕車，與姜恆作商人打扮，姜恆一身華服，裹襟錦襖，鬢角垂絛，上佩一枚夜明珠，袍襟上繡了金線白虎紋，懷裡抱著四處張望的海東青。

耿曙則依舊一襲樸素的黑武服，袍上繡了暗紋，左肩佩一皮護肩，供海東青所停之用。

「你又沒見過爹，」耿曙說，「我也沒有矇眼。」

姜恆說：「既然姜太后說了，你就一定像。」

耿曙答道：「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尤其他的眉眼，你放心罷，不會被看出來的。」

耿曙有時都驚訝於自己，居然能這麼耐煩，曾經在雍都的深宮，他連答太子瀧半句話都懶得開口，但面對姜恆時，他總希望姜恆再多說幾句，彷彿他的聲音就是人間最美好的天籟，聽到時，心裡就開滿了漫山遍野的花兒，有時還恨不得多逗逗他，奈何自己向來嘴拙。

姜恆說：「我得給你改一改長相。」

「在我臉上砍一刀麼？」耿曙說。

「砍你做什麼？」姜恆說，繼而挪到車夫位旁，讓海東青自己飛出去活動，開啟那匣子，調開顏料。

「哦，」耿曙終於知道了，說，「易容，還以為你喜歡畫畫兒。我只想替你受點罪，讓你捅我一劍，留個疤，哥哥心裡便受用了。」

耿曙放韁，任憑拉車的馬兒慢慢走著，冬天的暖陽中，姜恆用筆在耿曙嘴角上輕輕地描了幾下，喃喃道：「別瞎說，你這麼好看，還是安全起見。」

「哪兒學的？」耿曙問。

姜恆低頭，蘸筆，帶著笑意說道：「師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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