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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說:「兒子與娘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汁琮說:「聯會之期, 初定五月初五, 屆時,我需要界圭隨我赴會,可近日聽宮中所說, 界圭似乎不在?」
姜太后看了屏風一眼,界圭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朝汁琮點了點頭。
汁琮頓時愣住了,接到訊息時,他便馬上趕來桃花殿確認,界圭在宮中,那麼江州城內,殺死衛卓所派刺客的又是誰?
江州距離落雁有三千里之遙,不眠不休,星夜兼程,也不是說就趕不回來。只是……既然他去了江州,理應就留在那兒。
汁琮忽然有點糊塗了,莫非不是他?
姜太后:「聽到了?」
界圭:「喏。」
姜太后:「那就去罷。」
汁琮沒有再多說,打量界圭一眼,見他身穿一塵不染的刺客服,臉上帶著少許疲倦,看不出是否臨時趕回雍宮的模樣。
姜太后又道:「對了,王上,既然來了,幾件事便攢一塊兒說罷。」
汁琮正想起身,復又坐下,沉默不語。姜太后說:「界圭前幾日說,他年紀也大了,先是伺候你哥,再是伺候你,又伺候瀧兒,後來再被我派去伺候姜昭的孩子……」
汁琮聞言便知其意,說:「不想留了是罷。」
界圭始終一語不發,姜太后說:「他想在聯會之後,回越地去,我便替王家做主,答應他了。」
「自當如此,」汁琮說,「來年入關後,很快又見著了。」
界圭終於沉聲道:「謝王陛下恩典。」
汁琮臉色不太好看,卻依舊客客氣氣地答道:「你為汁家鞍前馬後,效力二十三年,是孤王該謝你,也不知你想要什麼,無從賞你,走時從宮裡挑個人,回越地去過日子罷,挑誰都行。」
界圭似有話想說,卻忍住了。
「賞他什麼,你們空了再慢慢說。」姜太后道,「這就收拾東西,跟著王上去,沒有傳喚,不必再到桃花殿來。」
界圭:「是。」
汁琮萬萬沒料母親居然來了這麼一手,當真聰明反被聰明誤,衛卓已開始朝姜恆下手,他必須確認界圭在落雁,以免節外生枝,盡一切可能拴住他。結果姜太后竟是把界圭派給他當貼身護衛,這麼一來,汁琮與衛卓商量時,界圭在旁,讓不讓他聽?自己殺姜恆的計劃,又怎麼能讓他知道?
汁琮只得道:「還有呢?」
姜太后說:「郢地情況如何?」
汁琮眯起眼,不知道為何母親關心起這件事。
「順水推舟。」汁琮答道。
「王上要開戰了罷,」姜太后說,「我看不像五國聯會,說不得要減去一國。」
汁琮心裡登時「咯噔」一響,心想她是怎麼知道的?
姜太后彷彿看出汁琮的忐忑,淡淡道:「兵力調動,汁綾告訴了我,我想,王陛下既然敢朝梁國發起驟襲,一定與郢人達成了秘密協議。」
「是。」汁琮這下只得老實交代,換作從前,他也許不會讓太后干涉,但就在不久前,落雁險些淪陷,若不是姜太后死守宗廟,今天他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他必須承認母親的權威,如今她坐不住了要管,他只得選擇性地告訴她事實。
「兒子與郢國以書信密談過,」汁琮說,「熊耒無心戰事,其子熊安,卻是迫不及待,想取照水,以立儲君之威。」
姜太后端著空了的藥碗,還是那不為所動的表情:「所以你倆一拍即合,準備在聯會前,先將梁國瓜分,是為上策。」
「這也是姜恆初來時的看法,」汁琮在殿內踱了幾步,解釋道,「先取梁,再取鄭,與郢王平分天下,令神州成為南北分治的格局。」
姜太后說:「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