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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落雁城外受傷的那天。」耿曙說,「那天我與郎煌談完,回到房中,後來你歇下了,我卻始終睡不著,看著你,想到了玉璧關的雪夜。」
姜恆:「嗯,我刺殺他的那天。」
耿曙說:「我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現在,就在剛才,我終於想起來了。」
「當時,你是不是被太子靈矇住了眼睛?」耿曙問,「你告訴過我,現下再說一次,儘量別漏過任何細節。」
姜恆點了點頭,將當時的情形朝耿曙詳細描述了一次,包括汁琮如何將他抱在懷中,如何解開他的矇眼布,看他的雙眼。
「當時你只能靠感覺,」耿曙說,「不知道他手中還拿著什麼。」
姜恆點了點頭,耿曙道:「你知道嗎?那時間,他除了抱著你之外,還拿著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我第一次見他面時,與他動手所用的兵器!」
姜恆:「!!!」
姜恆:「他知道!他知道我是刺客?!」
「不!」耿曙道,「他不知道,這就是最關鍵的!如果他事先知道你是刺客,怎麼會抱著你?更不會允許你接近他身邊!」
此刻耿曙尚不知汁琮是否察覺了姜恆的身份,但有一件事卻是肯定的。即汁琮最開始對姜恆的身份沒有半點懷疑,他非常清楚,姜恆不可能是假冒的!
而基於這個前提,汁琮竟是打算,在當夜直接殺掉他,不會讓他見到耿曙一面,只是他失算了,姜恆既是耿淵的兒子,又是來殺他的刺客。
最終才演變成汁琮殺他不成卻被反殺的局面,而耿曙衝進房門的瞬間,恰好看見了匕首。
當時他沒有多心,回過神來,才想清楚其中關鍵。
姜恆反而半點不奇怪了,畢竟從最開始他與汁琮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為什麼呢?」姜恆覺得不合常理。
「我不知道。」耿曙說,「更奇怪的是,他在見了我第一面時,卻沒有殺我。」
「只有一個解釋。」姜恆想了想,最後道,「算了,不說了。」
耿曙揚眉,詢問地看著他。
姜恆說:「有機會,再親口問他罷,這件事,其實我也不確定。」
耿曙沉默不語,姜恆則隱隱約約想到了那個理由,如果沒有他,耿曙的忠誠將全無保留地獻給汁家,獻給汁琮與太子瀧父子,他會像他們的父親一般,為雍王室付出一生。
但姜恆一旦回來了,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為了保證他親手培養的義子始終朝太子效忠,他姜恆必須死。
可他還是太急了,為什麼這麼急?姜恆總覺得這底下還有什麼原因。
「你還要見他?」耿曙問。
「有你在,」姜恆說,「我怕什麼?」
同時,姜恆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界圭!
界圭那夜的行徑毫無徵兆,且不合常理,但現在想來,姜恆卻終於恍然大悟,界圭為什麼要帶他走,當時並無任何威脅。而界圭一定是清楚的,想殺他的人是汁琮!
耿曙對此無法回答,與整個雍國對抗,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刺客的武藝再強,也敵不過萬軍圍攻,人總有力竭之時,否則昭夫人當年也不會死。
縱然如此,耿曙仍然認真點頭——那是他的承諾。
「嗯,」耿曙說,「我可以,也願意。」
姜恆說:「界圭一定知道內情。」
「你要回去問他嗎?」耿曙有點不安地說,眼神中帶著愧疚。
姜恆卻沒有多想,猶豫片刻,說:「我在想,咱們以後怎麼辦。」
耿曙說:「我正想去解決這件事。」
說著,他又慢慢地穿過迴廊,走向御花園,同時示意不必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