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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琮說:「我兩個兒子,一個在落雁,學著當國君;另一個就在你的面前,學著保護國君。既然這麼說,便權當為他倆積點德罷了。只是關著也不是辦法。」
「人交給我,我帶走處置?」項餘說。
「那就給你了。」汁琮淡淡道。
屈分臉色有點奇怪,轉頭望向項餘,顯然他們來前沒有商量過這件事,但項餘也許帶著王室的命令,要保全梁國國君,只是這有什麼用呢?
姜恆猜測是為了控制梁人的民心,如果決定權在他手上,他也會這麼做的,與其殺掉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激起梁國從上到下的悲憤,不如封他個侯,讓他活下來更好。
汁琮撣了幾下袍襟,示意這就結束了?
「那麼便商量完了。」汁琮說,「你們什麼時候去朝熊耒回報?」
屈分笑道:「王陛下讓我們依照禮節,北迎天子之證,說不得,還要叨擾幾天了。由末將親手接下金璽,屆時再動身南下。」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屈分的暗示,拿不到金璽,郢軍這是不會走了。至於拿到之後,撤不撤,還得看他們的心情。
汁琮沒有生氣,也沒有重複先前的話,笑道:「也好,那麼我儘快讓落雁送過來。」
「很好,」屈分說,「這段時日,末將一定會約束手下兵士,兄弟之邦,以和睦為上。」
「兄弟之邦。」汁琮讚許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意為談判結束,逐客。
屈分與項餘各自起身,都看了姜恆一眼,姜恆卻依舊坐著。
「我們在外頭等你。」項餘朝姜恆道。
姜恆點了點頭,這是他們來前商量好的,郢人的部隊還駐紮在宮外,這麼一來,汁琮就下不了手了。
汁琮笑道:「項將軍還請回罷。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外甥,等什麼?」
項餘忽然轉身,那一刻,他竟是流露出絲毫不將汁琮放在眼中的氣勢。
「若我沒記錯,姜大人的身份還是質子罷?」項餘正色道,「末將帶他過來,自然也該帶他回去,這是王陛下的吩咐。」
說著,項餘又露出嘲弄的笑容:「雍王想趁機討他回去,這可不行。」
姜恆在這一刻,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項餘有點像一個人。那個人,險些已被他遺忘了,那種「我既然帶了你來,就要帶你回去」的語氣,像極了那個很久以前,被太子靈派到他身邊,貼身伺候他的鄭國人「趙起」。
「說得對,」汁琮沒有堅持,「孤王虛心接受意見,請兩位將軍在殿外稍等。」
項餘於是朝姜恆點頭,與屈分轉身出去。
殿外,天光慘白,屈分抱著手臂,壓低了聲音道:「這與吩咐的不一樣。」
項餘打量屈分少傾。
「他不交金璽,」項餘揚眉道,「接下來就不能動手。」
屈分道:「項將軍。」
項餘絲毫不讓:「屈將軍。」
屈分說:「這裡是我說了算,我有太子密令。」
「密令是他讓我交給你的。」項餘說。
屈分現出疑惑神色,轉念一想,項餘說:「但我不會阻止你,你最好想想清楚。熊安的決策,也不是時時都正確。」
「我是拿王家俸祿的人,」屈分說,「當兵的,只要按吩咐做就行了。反而是你,項餘,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麼?」
項餘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既然執意如此,你就去準備罷。」
屈分居高臨下,審視了項餘一番。
「我在這裡等他們,」項餘又說,「畢竟金璽還沒到手,你說是不是?」
屈分冷笑一聲,沿著臺階下去。項餘在臺階上坐下,聽見殿內傳來爭吵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