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頁)
接著,耿曙做了個示範,摘下脖上玉玦,脫手,流星般朝石山上一擲。
太子瀧驚恐大喊,只見那玉撞在假山上,「叮」一聲響,又彈了回來。
太子瀧:「!!!」
耿曙又接住,轉身走了。
太子瀧忙追在他身後,問:「你去哪兒?」
耿曙不答,走出雍都皇宮御花園,離開走廊時,外頭守衛正攔著,放了耿曙過去,卻阻住太子瀧去路。
「太子殿下,時辰未到,您不能離開,請回去讀書。」侍衛長說。
太子瀧只得朝耿曙道:「等我一會兒,讀過書,我與你一同出去走走。」
「讓他走。」耿曙朝侍衛長說。
侍衛長道:「殿下,宮中有規矩,太子殿下在酉時之前,不能……」
耿曙手指勾著繩子,朝侍衛長出示自己的玉玦。
「陛下說,持有玉玦,天下武官,都要聽我的號令。」耿曙說,「你是不是武官?」
侍衛長只得點頭,耿曙又回頭,看了眼太子瀧。
太子瀧頓時現出笑意,緊跟耿曙身後,如同脫牢的猴子般,快步往校場去。
耿曙一手勾著屋簷,躍上校場畔的演武場邊廊屋頂,抱左膝坐著,垂下右腳。
太子瀧跳不上去,只得在下面抬頭看。
「我上不去。」太子瀧說。
「那就在底下坐著。」耿曙答道。
耿曙一瞥校場上演武的將士,並無多少興趣,雍國士兵武藝較之關內四國,雖已是佼佼者,看在他眼中,卻終究一般。
太子瀧則很有興趣,畢竟每天在宮中讀書實在氣悶,此時看人演武,就像看鬥雞一般。
但很快,這難得的小悠閒,隨著一個人的到來戛然而止。
太子瀧看見那人,竟是比看見汁琮更為緊張,馬上站了起來。耿曙無意朝廊下一看,頓時眼神變得凌厲了些。
來人乃是一名瘦高刺客,頭髮很短,臉上、頭上帶著縱橫的傷疤,彷彿在激鬥之中被人毀了整張臉。眉毛稀疏,嘴角更有一道裂痕。
那形容極其恐怖,就像怪物一般。
「兩位殿下,」瘦高刺客揣著兩手,站在陰影下,陰惻惻說道,「怎麼到這兒來了?」
耿曙感覺到了一股殺意襲來,一手按劍。
「他叫界圭,」太子瀧朝耿曙道,「是我的守衛。」
耿曙從廊上躍下,界圭比耿曙高了不止一頭,稍稍低頭,打量二人,目光落到耿曙腰畔的劍上。
「太子殿下,該回去讀書了,」界圭生硬地說,「別總冒冒失失地往外跑,讓人好找。」
太子瀧臉色略有些不自然,躲在耿曙身後,勉強道:「這……這就回去。」
耿曙回頭,一看太子瀧,揚眉示意。
太子瀧輕輕一拉耿曙衣袖,意思是別與他起爭執,自己也該回去了。
界圭又做了個動作,彬彬有禮道:「武英公主回來了,帶來了南方的訊息,殿下請。」
耿曙瞬間血液都隨之凝固了,半晌後,他只覺自己的聲音十分遙遠、陌生。
「帶回來什麼人了?」
界圭答道:「沒有,陛下讓我來找您,到了便知。」
從校場到偏殿的這段路,每一步,耿曙的步伐都彷彿有千斤重,但終點仍然會來。
殿內光線暗了下來,下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界圭將耿曙帶到殿前,便守在了門外,耿曙經過他身邊時,彷彿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但他沒有多看界圭哪怕一眼,徑直經過他的身旁,來到殿中。
汁綾一身衣裳未換,在殿內踱了幾步,抬眼見耿曙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