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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捺下令自己恐懼的念頭,遊移的目光瞬間移走,卻很快轉回,駐留在姜恆溫潤的唇上。接著,姜恆無意識地摟住了耿曙的脖頸,耿曙竭力把某些事從自己腦海中驅逐出去,閉上雙眼。
不,不會是這樣的。耿曙嘗試著說服自己,並想方設法,把它忘了。
是夜,汁琮寢殿。
「界圭出城後,什麼也沒有做,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刺殺敵將的打算。」衛卓吊著一隻受傷手臂,朝汁琮回報導,「當時我們的刺客,看見他直奔城外,提著黑劍去找姜恆了。」
「不,」汁琮說,「不可能。」
衛卓提醒道:「姜恆受傷後,是界圭抱著他回來的。」
汁琮不敢細想,這意味著什麼?界圭出去保護姜恆,難道是太后的授意?他寧願相信在姜恆遊歷的半年裡,與界圭建立了感情。
「那半年裡是界圭陪著他。」汁琮說,「我聽說過,界圭也是個性子發痴的傢伙,說不定與姜恆做了什麼事……也不一定。」
當年界圭與自己兄長汁琅的那點破事,鬧得滿後宮皆知,搞得朝廷全在議論。界圭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汁琅只得將他暫且放逐出去,等風頭過了再召他回來。
曾經界圭是兄長最親近的人,一個男的,待另一個男的這麼痴心,汁琮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衛卓說:「當初將界圭從太子身邊調離,撥給一個外人,這也是臣奇怪的。」
「姜恆的身份,」汁琮道,「是王室的親戚,又是姜昭名義上的兒子……不奇怪。」
汁琮沉吟不語,太后如果知道,就麻煩了,她是他的生母,當然也是兄長的生母,當年的事她萬一全清楚呢?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兒子,她別無選擇,只得屈服,如果把他也處死,不說她能否下這個決定,雍王室就徹底無人繼承這個位置了。
這麼多年裡,她會不會一直忍著?他從來沒見母親動過手,小時候雖聽說她也是會武藝的,但這次宗廟一戰,竟是取了車倥的項上人頭!可憐車倥也是成名的大將,竟是如宰雞一般,在天月劍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母親給他的警告麼?汁琮越想越是恐懼,不可能。
就算是,他又能如何?連母親一起殺了?
汁琮:「……」
「不可能。」汁琮朝衛卓道。
「王陛下還是早作防範的好。」衛卓說,「不管是誰,接下來,我們勢必將面臨大爭之世有史以來至為混亂的內外交戰。」
「不錯。」汁琮說,「讓你選的衛隊,選了不曾?」
衛卓說:「臣重新甄選過了,這群人,乃是昔年越地亡國後,遠走西域的一支後裔,俱已改作西域人姓氏,他們的師門,曾有過與海閣抗衡的實力,名喚血月。」
「又是胡人。」汁琮道。
衛卓說:「未來十年中,我們需要大量的刺客,中原成名的五大刺客,羅宣是那小子的師父,界圭使喚不動,神秘客不知是何人,耿淵、項州業已身故,實在無人可用。」
「他們要什麼條件?」汁琮說。
「血月的門主名喚『血月』,不知是男是女,當初也曾想過入主中原,卻被海閣所阻。如今傳說海閣離開神州,血月想要人,」衛卓說,「要六歲的孩子,中原人的孩子,雍人的孩子,越多越好。要自劍門關以西北,到河西走廊的地域,他們想建國。建城後,與雍國,以及未來收復中原後,和洛陽進行通商。這塊地與中原互不接壤,素來是神州化外之邦,臣覺得,可以給他們。」
「地沒關係,人上哪兒找去?」汁琮道,「孤王也要人,你生給他們?」
「不著急,」衛卓說,「只要允許他們自行挑選,血月便願意派出一十二名弟子,為王陛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