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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魔族像是結了印,只看見如同陣紋的黑色紋路在屍體上亮起又沉寂,不知在做什麼。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哪怕沈修瑾有心救人都來不及,心中不免沉了沉,對這種新煉製的魔種有了認知。
第一次發現魔種是兩年前在餘和城,那時魔種潛藏大約半月,帶來瘟疫後才徹底現行,這兩年也是如此,最少也在七日,哪裡像這樣如此迅速,幾個呼吸間就將活人變成了魔屍。
然而這並非結束,水鏡裡出現一些青色魔屍,將死去的莊稼漢子屍首分而食之,殘肢肉塊被搶奪。
那些魔屍臉上手上都是血,而被撕食的屍體不斷湧出黑霧,像是魔氣,並且越來越多,朝著四面八方散開。
剛剛還活著的人慘遭這樣對待,場景不可謂不驚駭。
從水鏡裡傳來的咀嚼聲令人毛骨悚然,更有咬碎骨頭時的響動,哪怕他們聽到的聲音遠不及直接面對的程度,可謝孤懸還是嚇得閉上眼睛。
留意到他的害怕,沈修瑾正欲撤去水鏡,這水鏡本就是給謝孤懸看的,以他的修為不用水鏡也能探查到院子裡發生的事情。
可他還未動,一股大力就將他撞得連連後退,直抵上牆面才停下。
幸而有結界掩映,不至於被注意到。
然而此刻讓他驚訝的,是懷裡人結實溫熱的身軀,和以往躲在他懷裡時不同,謝孤懸生得腿長身量高,努力往他懷裡鑽,卻始終無法像之前那樣將臉埋進他胸膛上,最後只得俯首埋在他肩膀。
也是在這時,他驚覺兩人身量幾乎持平,抱著他的人已長大成人,身軀都不知在何時變得結實而極具壓迫性,不再是當年在小飛仙境裡的「身嬌體軟」、弱不禁風。
在那一瞬間,本能感受到的獸類侵略讓他汗毛豎起,可惜轉瞬間的警覺被一句話打斷了。
「師兄,我害怕。」
這句話他再熟悉不過,從認識謝孤懸以來就常常聽到,可現在不知是不是他壓低了聲音,耳畔的聲線磁性而低啞,和聽慣了的嬌聲細語完全不同。
沈修瑾怔愣一瞬,也是這時候想起來,記憶裡這段時間謝孤懸不是沒長大,只是他忽略了,沒有發現這個事實,來到永臨城後,看向謝孤懸的時候,兩人視線就是持平的。
他這個師弟其實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平日裡說話也嬌滴滴的,身子骨也弱,以至於讓他都沒有察覺到這些。
而在剛才撲過來的瞬間,謝孤懸手背在後面,一縷魔氣從他手中湧出,在沈修瑾被撞分神的時候,就飛出結界在附近巡視,將從院子裡亂飛出來的魔氣魔種圍攏蠶食掉,不動聲色用魔氣覆蓋這裡,掩去了蹤跡,以免亂竄的魔氣誤打誤撞闖過來。
再者從被殺害的人身上散出來的魔氣,不止是普通魔氣那麼簡單,哪怕知道沈修瑾修為高,可還是不得不小心,以免他被發現。
水鏡裡傳來的細微聲音讓沈修瑾回神,他輕輕推開謝孤懸,低低說了句別怕,就收起水鏡,只用神識檢視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當那些魔屍吃完後,能明顯感覺到它們的變化,眼睛裡都是兇光,變得暴躁起來,一群魔屍嘶吼著,瞬間就戰在了一起。
廝殺過後,決出了一隻最強的魔屍,連那隻魔豹都不是它對手。
它站在屍體中間,一吸氣將其他魔屍身上湧出來的魔氣納入口鼻中。那些魔氣裡,沈修瑾靈識敏銳,能感覺到如同厲鬼一般的怨恨和怒氣,分明就是那個莊稼漢被害時身上湧出來的。
仇恨驚懼以及死前遭受的非人折磨,是造成這些怨怒的原由,活人被煉成魔屍,血肉被魔種紮根吸收,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現在想來,那個魔族之前是將這些怨恨封印到他的血肉中,吞食了這些的魔屍更為暴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