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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浪費時間,連忙推開門走進了臥室。走到床邊,掀起那塊黑布,幽暗的燭火下,黑布底下的秘密也終於徹底暴露在了阮白的面前。
那是一具已經呈現出青白僵硬模樣的屍體。
看不清面容,身上被扒得一乾二淨,但是被針線縫合的紋路卻格外顯眼。
阮白的目光順著那紋路看去,從腰側綿延到腋下,身體的前後左右皆有痕跡,密密麻麻的針腳看上去非常精緻又格外可怕。
他湊近了過去,卻始終看不清面容。
這種怪異之處讓阮白很快想到了玩家小隊裡的炮灰。
想法一起,阮白陡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猛地看向那細密的紋路。
在與繆爾斯公爵玩遊戲之前,就有一個炮灰因為想要離開而被懶腰砍成了兩半。
這麼一想,那炮灰的傷口竟與眼下的屍體所呈現出來的一模一樣。
只是比爾管家到底想做什麼?
阮白的目光瞥向了比爾管家房間內的其幾個比人高的木盒,直覺告訴他裡面的東西或許與眼前看到的一般。他看了腕上的手錶,做了一個決定。
長方體木盒的開關在右側,他用手指緊緊扣住開關,手腕用力,開啟了一條縫。
木盒緩緩被開啟。
安靜如沉睡般的屍體雙手交叉合在胸前,他未著寸縷,身上肌膚佈滿了針線縫合的痕跡。
床上那個,不過只是還沒有完工,僅此而已。
阮白還想再繼續觀察,樓下忽然傳來了王汪的鬼哭狼嚎,嗚嗚嗚太疼了太疼了!謝謝你管家,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阮白:
按照他和王汪的約定,如果管家要回來了,王汪就會有所動作,鬧出來的動靜必然會讓阮白察覺。
但這是不是有點過於誇張了。
他扶額,卻也不敢耽擱,撈起正一腳踩在屍體上的小黑貓,將黑布重新放下,便迅速離開了。
躲進走廊,將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時,管家回來了。
他開啟門,像一截老舊的機器,走了進去。
阮白輕悄悄從門外路過,殊不知比爾管家彎腰撿起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地上的眼珠,扭頭直勾勾的盯著大門。
或許,是隔著一扇門,在看門外的人。
阮白回到房間,一開門便對上三雙眼睛。王汪裸著上身,正在重新將自己肩膀上的紗布拆下來,一旁的沈瓊卻已經穿上了衣服,安靜坐在紅姐的身邊。
你在幹什麼?阮白問他。
王汪將紗布扔進垃圾桶,撇嘴道,死人臉管家給我包紮的傷口,我怕到時候整個肩膀都沒了,就想拆下來讓沈瓊重新給我弄一弄。
話說完沈瓊也很乖地拿起乾淨的紗布。
阮白瞥了眼相處得還算不錯的幾人,便又聽王汪好奇的問:你去看到了什麼?
阮白:一具屍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在繆爾斯公爵門口被攔腰斬斷的你們玩家小隊的成員,他叫什麼名字?
王汪愣了一下,撓撓頭,扭頭問沈瓊,他叫什麼名字?
沈瓊:不知道。
阮白心想還真是炮灰,連個名字都不配擁有。
比爾管家將他被斬斷的屍體重新縫合了起來。
屍體、縫合。
僅僅只是這兩個簡單的字眼,就讓王汪腦補出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他不由得去看沈瓊的肩膀,雖然已經被他重新包紮過了,可大概是看過了那鮮血淋漓的畫面,王汪的心裡頭總是湧起一陣一陣的血腥味。再一聯想比爾管家的所作所為,萬一這管家就是想弄死他們,然後又不知道把什麼肉填充到他們的身上
王汪騰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拔腿狂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