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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萼清卻不為所動,反笑問:「小知州指的哪樁哪件?」
樓淮祀哼了一聲,將自己繞暈後又看向齊勉,見他一聲粗布衣,臉上鬍鬚去盡,竟有幾分清俊,跟絡腮鬍時的動不動就喊打喊聲,一口一口個狗官時大相逕庭。越看越是氣悶:「你祖上是做傀儡戲的?裝得挺像回事的啊。」
齊勉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又規規矩矩道:「齊勉商戶之子。」
樓淮祀想吐一口血出來,道:「我原先就說你這人動不動就大呼小叫,奇怪得狠,還以為你蠢。」沒想到,蠢的是他,這姓齊的跟在付忱身邊,光明正大扯後腿,扯得理所當然又兇悍,以至於他以為姓齊的生性如此。
齊勉看樓淮祀氣得兩眼發紅,不由有些忐忑。
「不過……」樓淮祀話鋒一轉,道,「你很不錯,願不願跟在我的身邊做中?我身邊就少你這樣膽大心細、臉皮厚,還無情無義的,看看付忱,真是一手被你送到斷頭臺。」
齊勉哪肯幹,謹慎道:「梅先生對小人有恩,小人願在先生身邊效犬馬之勞。」跟著樓淮祀雖可保此生無憂,但僂淮祀這性子實在琢磨不掉,說風就是雨,雨落又轉晴,晴了又砸冰雹,這……尋常人實在是吃不消,不如敬而遠之。
樓淮祀氣得胸膛起伏,嘴硬道:「果然百用不如一忠,不要也罷。」
跟著梅萼清來的小雜兵兜著一小兜耳朵,嘻笑著上來要討賞銀,這可戳了樓淮祀的肺管子,跑著腳兇惡道:「滾滾,你們還有臉問我要賞銀?你們梅明府截了我的後手,連幾十兩白銀也捨不得出。」媽的,他以為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姓梅才是敲了骨頭吸骨髓的。坑死他了。
梅萼清也光棍:「小知州,凡事要講證據,你這無緣無故的指控,老朽焉敢認?」
樓淮祀生氣道:「你還說,雲水寨的庫房不是你們掏空的?方固前頭殺賊,你們後頭掏腸子。」指指齊勉,「有著這麼個領路人,連鼠洞裡都能被你們翻出來。」
「絕無此事。」梅萼清矢口否認,「我們不過去追剿逃匪,喏喏,還割了不少耳朵下來為憑證。」
「那是你們順帶殺的。」樓淮祀氣得直捶胸。
梅萼清臉皮經風霜捶打,早就百毒不侵,道:「知州若是不信,只管去船上翻揀。」
「你當我是傻子,你還能將財物藏船上不成?」
「江水茫茫,不藏船上還能藏哪處?我們三條空船去,三條空船回,時辰上都是可推算的。」梅萼清言之鑿鑿。他讓李曼停了三條空船候著,在江上換了船,那批財物早被李曼運到澤棲收攏好。
樓淮祀磨磨牙:「分一半。」
梅萼清十分乾脆地耍賴,立那叫起撞天屈:「知州這是要冤死老朽,老朽自為官以來,不敢領寸功,卻敢拍著心口道一聲問心無愧。」
「我剿半天的匪,一個子也沒到手,做了這般虧本的買賣,我顏面何存。」樓淮祀放平心氣,道:「老梅,你拿那些錢不就想造田嗎?我又說不行,可也不能全拿了去,好歹也拿點來修修城牆。」
梅萼清眨著無辜的老眼:「冤枉啊,下官真不知雲水寨的錢去了哪。」
一口氣硬成隔夜饅頭塞在樓淮祀的嗓子眼,害得他直眉愣眼半晌才嚥了下去,道:「老梅,你這是打定主意不還了?」
這都吃下去了,哪能再吐出來?梅萼清自思不是屬牛的,幹不來反芻的事:「下官委實不知啊。」
齊勉在旁看得心驚膽戰,生怕樓淮祀會被梅萼清逼得翻臉。
梅萼清擺出為上峰嘔心瀝血的嘴臉,道:「雲水寨的庫房被無恥小人掏了去,但還有個萬福寨,這水寨人不及雲水寨多,劫的財卻不老少,再者還有大小水寨,攏一攏,雲水寨也算不得什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