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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放挺挺胸:「祖父示免看低了我,不就是這事做了,皇上會不高興嘛。」
衛詢撫須贊道:「不錯,總算沒蠢到家。」
衛放困獸似得繞著書房轉轉圈,敲了敲自己腦袋,敲了半天,總算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什麼說漏了:「不對不對,祖父,阿祀說還有後著。我忘說了。」
「還有後著?」衛詢納悶,抬手就給孫子一記,「傳話傳個半截,你吃飯只吃半碗可好?」
衛放可憐地蹲在一邊,道:「半碗便半碗,只吃酒肉也使得。」
氣得衛詢又把衛放逮住捶了幾記,捶得舒心後再親手煮了茶,塞一碗給衛放:「許你牛飲解解渴,說,還有什麼後著?」
衛放捧著茶,心酸得差點掉下淚來,他又不是待洗的衣裳,有事沒事就捶他,痛死他了,抽抽鼻子道:「阿祀道,等得把佛道的銀子騙過來,再說神火九天之物,神仙才用它點燈。人間帝皇心念子民,午間休憩,感應天召,神遊九天與諸神同宴,見神火於民有用,求取之,諸神問人間帝國皇:長生、神火,何舍?帝思,遂棄長生而擇神火,以賜天下光明、造福萬民。」
衛詢聽了之後良久不語,衛放戰戰兢兢,在旁邊縮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袓……祖父……」
良久,衛詢才道:「你這個妹夫很不錯,膽子大,不要臉,心又黑,手又重。真他孃的,一女二嫁也就算了,這還是西家睡東家吃啊。哈哈哈,不錯不錯,哈哈哈。」
衛放靠過來,細聲細氣問道:「祖父,你這是埋汰還是誇?」
衛詢道:「自是誇讚。」想想這麼重要的事,衛放居然能給落了,簡直不可饒恕,揪著孫子又是一通捶,然後語重心長道,「大郎,這棲州你還得去,多多和你妹夫一道,學學他的無賴不要臉。」
「哦。」衛放點點頭,心道:你不說我也去,雖然路上苦辛了點,棲州窮困了點,好賴沒人打我,回家才幾日,就被捶成豬頭。
衛詢又笑道:「阿祀這個送上門的孫女婿真是送著了,哈哈哈。」這事樓家也辦得,樓長危人品貴重,不屑這些小道,長公主可沒顧忌。樓淮祀偏偏讓自家去辦,那就是送功勞與衛家啊。這姻親就結得有滋味了,比謝家好上萬倍。衛詢越想越高興,精神抖擻地進宮跟姬央請命通氣去了。
姬央笑斥了一聲:「胡鬧。」
姬景元卻是整個人酸得冒了泡,他當皇帝時怎沒一個外甥出來為他萬世揚名,棄長生而擇萬民,此事若成,帝皇在百姓心中是何等聲望?自己這個二子給外孫子灌了什麼樣的迷魂湯,事事以舅舅為先,坑佛與道的銀子還不忘給自己舅舅臉上貼金。自己還不疼愛外孫子?就疼出這等偏心眼的小白眼狼?
姬央心中熨帖,看自己老父親嫉妒得臉都歪了,從頭到腳泛著難以言說的舒爽,得人偏愛的滋味,真如酷暑一碗雪酪,又甜又涼又入心。
「阿笙這個兒子倒是白幫你養了。」姬景元酸溜溜道。也沒見樓淮祀捧他爹孃的臭腳,一心偏拐舅舅。
姬央低眸輕笑,剎那柔情,似流風迴雪。
衛詢對付僧道那真如賣油老翁滴油入銅錢孔,手熟啊。一夕之間,衛家積攢下的那點人脈盡數出動,家中人手插針似得插入禹京街頭巷尾:棲州有神火驚現人間幾日內遍傳禹京的大街小巷。
衛詢還在鬧街弄了一缸水,倒一層油,一點火,騰得火焰躥老高,一旁擱一壇石脂示眾,非油非水,天賜之物,膽大去添上一勺,火焰再往上躥一躥。
再便有異說遍生,神火現於棲州時,水澤之上忽有藍火生成元始天尊樣貌,實乃天尊他老人家賜火於人間,若問此火是什麼來歷,火精也。道家還沒高興呢,就又有異說,說火生水上之時,分明是佛陀樣貌,此乃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