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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又裝著好奇問道:「郎君做得什麼買賣?」
時載道:「藥材。」
中年男子笑:「這倒是樁好買賣。」
時載也問:「敢問大哥這街收拾得妥當後,街上店鋪是往外租賃還是自用?」
中年男子面上越發有得意之色,道:「自用,我們百行齊全,箍桶補碗裁衣裳做吃食的應有盡有,並不往處租用。」
時載笑起來:「棲州買賣不大時興。」
中年男子道:「無妨,我們開店迎客為得是我們郎主,不算正經買賣。」
時載飛快地心裡計算了一番一條街上所耗費的資費,其數為巨啊,不動聲色問道:「再多擾大哥一句,我在鄉間收藥材時有村民問我買糧,只我家中不做糧油買賣,也不識得賣糧的,大哥這邊既百行齊聚,可有糧米鋪?」
中年男子道:「大許是有的,只我是個看家護院的粗人,不敢將話說死。」
時載觀他神色量他言語,中年男子雖說得小心,但語調平緩,顯是將此視為尋常事,當下心裡有了底,道:「他日長街開業,我要還在棲州,定要過來領略街上風光。」
中年男子笑:「郎君定要過來光顧。」
時載別了中年男子帶著差役慢慢騰騰沿街走了,那中年男子看了他半晌,撓撓頭,拉過一個總角小兒,丟給他幾個錢,道:「去跟你牛叔捎個話,就說有個個白麵郎君打聽我們街上的事。」
總角小兒好奇:「莫非是賊?」
中年男子道:「那哪裡知曉,小心為妙。」
一旁街角搬了張桌子文士裝扮的人招招手:「來來,將這張畫影帶上,說了這些話,我這張畫影勾得細緻。」
總角小兒蹦蹦跳跳地接過畫影,去街尾尋找牛叔去了。
時載一路走一路看,從街頭直走到街尾,這才拐去宋府尋找宋光。
宋光正癱在院中吃酒呢,在獄中被樓淮祀一嚇,害他做了兩宿的惡夢,半夜爬起來拜了拜神佛,才勉強捱到天明。一聽時載來訪,搓搓手,大樂,真是禍來兮福所依,看這春陽暖暖慰人心矣!
時載往日求見宋光,宋光能尋出百千種的藉口來,這回滴溜溜、笑呵呵,活似彌勒似得出來相見,竟讓時載受寵若驚。
「時明府,風采尤勝往兮啊。」宋光拉著時載的手,親熱得有如生死之交。
時載坐下,無奈道:「通判,你我半月前方見過一面。」
「對啊,半月實乃久遠,三日都要刮目相看,何況半月之久。」宋光叫上茶,拉拉雜雜問,「時明府憂心農事,可有多加餐飯啊?」
時載懶怠與他打官腔,道:「通判,下官這趟來,還是為著糧種之事……」
「別別別……可不敢說糧種的事。」宋光忙正襟危坐,道,「時明府,時弟,棲州這一畝三分地,宋某為通判,行的是輔佐之事,怎可越知州貿然行事?大不妥。我們食得皇糧,做官為民,要辦實事,上上下下齊利斷金,不好你左我右,起些紛爭。」
時載不由問道:「知州既到任,怎未曾召見下官等人?」
宋光摁著肚子,掏心掏肺道:「知州行事怕是自有其意,我也不好妄加揣測啊。」換上一張笑臉,「不過,知州為人隨和,待人體恤,憂心民事,一來就擒了賊人在獄中,定與時明府投緣。明府有事不如直去府衙求見?如何?」
時載道:「敢求通判同往。」
「不妥不妥。」宋光探身,低聲道,「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豈奪人之美?」
時載知宋光三不管長推脫的脾性,再多說下去也是白費口舌,遂起身告辭求去。
宋光倒是體貼,還叫管事拎了幾包糕點,拉著時載的手,語重心長:「時明府,時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