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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麻把紙墨移到一邊,再擎出一把刀插在桌案上,道:「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柳三他們找了衛郎君,我們就尋一個比衛郎君臉更白的。」
「哪一個?」
阿麻笑道:「我看知州夫人最好。」
圍著他的學子拳頭髮癢,欲毆之。還以為拿得什麼好主意,原來是白日說夢話,還請知州夫人相幫,怎不把西王母也給叫來?
阿麻道:「試試又何妨,夫人只要打發一個婆子來,腰就比桶粗。」
初生牛犢不怕虎,且棲州這邊盡出一些刁民,這些人互看幾下,都覺試試無妨,又推拉幾下,在禹京幾個貧家子驚恐的目光中鋪開了紙墨。
第193章
綠萼一身短衣, 高挽了髮髻,拿紗布牢牢包緊,站在院中踢著蹴鞠,那球滴溜溜地總不落地, 時不時還來一記飛弄。
衛繁帶著一眾丫環圍簇一塊紛紛叫好, 連幾個粗僕也立定遠遠看著。
「好丫頭, 再來一個滾弄。」衛繁連連拍手, 「不輸書院的學生。」
綠萼是個不經誇的, 聽得兩腮通紅,雙眼星亮, 也不管能不能,將唇一咬,身一矮, 膝彎曲, 將球挑到背上, 一個擰身要叫球從背上沿著胳膊滾走。偏她又不精通, 眾人只見球輕巧飛起, 綠萼燕子翻身要去接它, 一個錯勁,腳打麻花, 立馬撲倒在地, 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衛繁正要拍手呢,就見綠萼摔了, 連忙叫人把她攙起來。
綠蟻拿帕子給綠萼擦灰拭淚,半是好笑半是心疼:「看你下次還要不要獻眼,跌得痛才知不能逞能。」
衛繁捉去綠萼頭上沾的一小點碎葉:「我的錯,是我攛掇的你。」
綠萼吸吸鼻子:「哪裡能怪小娘子, 是奴婢貪玩。」
衛繁不放心:「去裡間看看哪處摔破了皮,上點藥。」棲州天熱,傷口不易好。
綠蟻拉了綠萼去屋裡檢視,嗔道:「下次再別耍花活了。」
綠萼復笑起來,道:「我這是白打,耍得便是花活,不似書院那邊要過風流眼,哼,可惜我是小女子,不然與他們踢,不定會輸呢。」
綠蟻吃驚:「剛還摔了個大馬趴,哭了一鼻子,臉一轉,又吹上了牛,好不知羞。」
衛繁聽得吃吃笑,想了想,道:「你們有喜好蹴鞠的,我們便組個女子隊來,叫你們郎主另闢個球場,自己玩自己的。」
素婆聽得暗暗搖頭,臉上的笑意卻不解,雖不雅,卻也是難得消遣。
倒是一眾丫環僕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露出為難遲疑之色,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道:「娘子還是免了吧,這熱天,悶又潮,動一動都濕衣衫,一群人玩蹴鞠,踢得如落水雞似得……」
衛繁也不強求,當下轉過口:「也罷,到時我們去看學生踢球便是,吃酒看球再與你們賭上一賭。」
素婆勸道:「小娘子,私下便罷了,在外可不好賭鬥。」知州夫人領著丫頭僕從在蹴鞠場邊賭錢,成何體統,也只沒生心肺的樓淮祀會拍手叫好。
衛繁托腮一嘆,道:「竟是生出賭癮來。」她閒得無趣,想與人賭上一賭,博上一博,不拘博賭什麼。
說話間,傳話的婆子將一封書信送到素婆手上,素婆見署的名竟是半知書院的學子,大為詫異,這不倫不類的,不知為著什麼緣故,便問婆子是何人送來的。
婆子笑起來,道:「老奴跟著傳話的門子去看了看,喲,好些穿著一色衣衫的讀書人守在門外,好生齊整有禮。 」
素婆將信交與衛繁,衛繁開啟一看,兩眼一亮,笑:「咦,我還說想賭鬥呢,便有一樁送上門的博賭。」還是跟她阿兄打擂臺,也不知這些學生為何找上她,這是要他們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