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2 頁)
她越是害怕,衛紫越是高興,更有了說的興致:「雖是蓋園子時挖的湖,說不得底下就相通的水道,連著各處湖泊,那些鬼啊怪啊,又有神通,不定就過來。」
衛素眼角噙淚,整個縮成了一團。
衛絮無奈,開口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四妹妹不要掛在嘴邊唬詐人。再說,縱有鬼,輕易豈能讓你遇上?」
衛紫吐吐舌:「人死不就成了鬼?人多鬼不也多?」
衛絮道:「生死往復,春秋寒暑,多少生?多少死?人死不歸土,都成了鬼,豈不是要摩肩接踵?轉身都難?」
衛紫轉著眼珠不說話,衛素卻是想偏,抖擻道:「那那……鬼不是比人還多?」
衛繁半點不怕,摸出一沓的辟邪符,一人分一張,想想又給衛素多塞了一張:「樓哥哥從白馬觀要了好些,都是得道的道長親手畫的。」見衛素還是可憐兮兮的,又摸出一串佛珠,「三妹妹別怕,我這還有佛珠,你戴上。再多的鬼都不敢近身。」
衛絮捏著辟邪符,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端詳一番,硃砂艷色,落筆飄逸,竟頗為精緻:「這白馬觀是在哪處?未曾有耳聞。」
衛家因著一個衛詢,不近僧道,國夫人來來去去,走得最多的也就保國寺,問老太太京中道觀、寺廟,老太太可不怎麼數得來。謝家卻不同,謝家禮佛人家,年年佈施,京中大小寺廟、道觀都得過謝家的施捨,謝老太太還喜愛帶著家中小輩去寺中拜佛。但凡有名點的佛家道場,謝家都有親近。
衛絮長住謝家,耳濡目染,自也知曉京中各寺各觀,乍聽什麼「白馬觀」,竟是不曾聽過一耳朵。她有點擔心,樓淮祀別是大網網魚,給人騙了。
衛繁坐那咯咯直樂,道:「聽阿兄說是個山中小道觀,香火不旺,觀中道人卻都是苦修的,也在山下治病救人的。」
樓淮祀忙成狗,就把衛放綁去幫手。
衛放扭捏半天,他能幫得什麼?等得一聽去各寺觀要符要藥的的,衛放頓時來了勁,這他會啊,不就是去僧人道士前頭耀武揚威、仗勢欺人?這他幹得來。
樓淮祀還犯了小氣勁,手上越有錢越摳門,不忘叮囑衛放:「強取豪奪之事不可為,只你我求買符、藥,都是一沓一沓買,既如此,怎能與一張一二張同價?」
衛放聽得連連點頭,對,要讓那幫子道士、禿驢便宜點。
他二人帶著健僕打家劫舍似得掃蕩京中寺、搞、搞得一干出家人叫苦連天,姓衛的,就沒生出好種來。
唯有白馬觀的道士挺高興的,他們這道觀屋破米缸工,長老都下山為針炙賺米糧活命,聽得兩個貴公子要買符,幾個道士生怕跑了主顧,忙搬出黃符紙、筆墨硯臺,馬不停歇地畫起辟邪符了。
樓淮祀與衛放面面相覷,他二人似被反劫了。
間中一個瘦道士還與衛放兜售起丸藥來,張口便是「不老丹」。衛放杵那沒事可幹,將嘴一撇,鼻子一歪,譏道:「不老丹?你自家生得如同風乾肉,怎不自吃一丸?」
瘦道士也不生氣,搬出一桶魚來,叫衛放上前細看:「天上飛、水中游、地上跑兼有老幼,與人同,小郎君認不認可啊?」
衛放點頭:「是。」
瘦道士得意了,摸出一丸藥,黑不溜秋,跟身上搓出的澡泥似:「小郎君且看,這便是不老丹。」
衛放哈哈大笑:「老不老我不知,我看連丹都不是,倒像泥丸。」
瘦道士仍舊樂呵呵的,將丸藥投入水中:「小郎君再看。」
「牛鼻子,莫非這些魚還成幼苗不成。」衛放揉著肚子探出頭,這一看,魂飛魄散,跳起來幾尺高,桶中活魚全肚皮翻白歸了西,死得不能再死。
「這是不老丹,不是長生不老丹,中途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