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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去三四年,婚事可怎生好?先辦吧,倉促了倉促了,後辦吧,又嫌長。
許氏笑眯眯道:「成婚又不是我們一家事,也不知樓家是個什麼打算。」
衛箏想想女婿就要遠離,很是不捨,搖頭嘆氣:「雖有大出息,外任也是辛苦,我和女婿都不及好好相處交談,唉,他遠去棲州,我們翁婿有失親近啊。」
許氏也是憂心忡忡:「這一別三四年的,寄個信都不便,樓家門風雖好,這時長日久,阿祀又是少年,難保身邊清淨。」
衛箏不以為然:「有幾個丫環侍婢的不妨事。」
許氏圓潤的臉微微一垮,有些不樂意:「真是男人家才說得出口的話。」
衛箏理理鬢角,語重心長:「你們女人只會對於後宅之事斤斤計較。」又嘆口氣。「聽說棲州這地界精窮精窮,我們要不要備個幾車的奇珍給他帶上?」
許氏一邊應一邊肚裡打鼓,賢惠歸賢惠,就算未來女婿身邊有人,好歹也要掌掌眼,萬一弄個妖精似得在身邊那還得了,再想想路遠山高、鞭長莫及,真是令人放心不下。
於氏日日與家中的一窩小妾鬥,早練就一身神功,很是看不上嫂子的憂慮,出主意道:「什麼大不了的事。依我說,咱們家繁繁年小,還不知事呢,能懂什麼?鮮鮮靈靈枝頭新桃。還得我們這些熬得昏濁發黃的魚眼珠幫她搭搭手。這種事,從來沒有千日防賊的,防也防不住,只是,門啊窗啊的總要關關好。侄女婿這一上任,身邊總要伺侯的人,婆子啊、丫環啊、吃穿灑掃哪樣離得人?咱家先下手為強,先塞個十個八個的下人給他,寧可富餘,也不要缺了,幹吃飯不幹活也不算是事。」
許氏聽得連連點頭。
於氏得意,又笑:「更別挑生得好,揀那些有年紀的、不周正的,眼小鼻大粗臉皮的,腰圓手糙死腦殼的。既是做活,就老實洗衣疊被去。」
「弟妹說得甚是。」許氏又有點擔憂道,「這平頭正臉的也放一二個在身邊,不然客來來個粗婆子奉茶,好似有些不雅。」
「唉喲!嫂嫂你這個丈母孃倒生這閒心?還顧及臉面?這不是擔心吊死鬼不死,棺材蓋不緊嗎?你女婿是去做官的,又不是請客吃飯,要什麼好看的丫頭掙臉面。」
「再說了,生得好的丫環算什麼臉面?這要算臉面,衛笠豈不是有一車的臉?嫂嫂看可有人給他好臉?」
許氏當下心悅誠服,妯娌左右手上無事,叫了牙婆來,在於氏的堅持下,一口氣挑了小二十人歪瓜裂棗、膀大腰圓的粗婦婆子,歲最小的也有二十幾許,生得粗枝大葉、殺氣騰騰的,嗓門更是有如洪鐘,立侯府後花園吼上一聲,侯府大正門都能聽到。
牙婆興興頭地來,暈乎乎地去,從來富貴人家使人,都挑秀雅文氣的,若是有一二技藝,更是大佳。這衛侯府也不知哪吃錯了藥,怎麼專挑奇形怪狀的?也不像是買去守園子,問話時也問會不會疊衣煮茶的,似是伺侯人的……
許氏買了人後,很是心虛,這幾個僕役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至多也就在廚下管管柴火掃掃院子,伺侯一個貴公子的起居……許氏臉上都有些生臊。
樓家。
樓淮禮難掩心頭的怒火,他弟弟這是被人算計了。他是姬央的貼身親衛,又是外甥,對姬央還是有幾分了解,以姬央的心性,決不是任由臣子擺布算計的帝皇,樓淮祀的知州任命顯然也合姬央自己的心意。
但一碼歸一碼,姬央的任命是一回事,幾個朝臣的架柴撥火卻是另一回事。
「父親、母親,二郎的事不能這般運算元,依我看這裡不止一撥人架高梯。」直把樓淮祀送上了雲端,一反手就抽梯子。這事實是令人憋屈,明面上還是他樓家佔了便宜,少年知州,都可以寫進話本里到酒肆茶樓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