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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閣裡地龍燒的旺, 暖暖的如春天一般,岑栩進去後覺得有些熱,索性脫了外面的貂裘大氅,只著了件玄色束身龍袍走進內室。
內室裡的東西還是他命人佈置之後的模樣,就連妝奩上的一切用具都還未使用過,皆是原來的樣子。
岑栩見此不由笑了,雙手負立看著幔帳籠罩下的一團:「妝都沒卸便去睡覺,潯陽昨晚上沒睡好嗎?也不怕睡相不好,頭上的髮釵傷到自己?」
邵珩縮在被子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依舊閉了眼睛裝睡。
岑栩往前走了兩步,望著床上蠶蛹一般的身影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你再不與朕說話,朕可就自己過去了。」
依著邵珩對岑栩的瞭解,知道他必然是幹得出這樣的事的,搞不好還會直接把她的被子給掀開,索性自己坐起來,不太樂意地哼哼鼻子:「陛下素日裡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還跑來瞧我做什麼?」
聽了這話,岑栩只當她是因為他沒有第一時間趕來看她吃醋了,心中泛起一絲甜蜜,又上前兩步打算去床邊坐下:「潯陽,朕方才是真的有政務要處理,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
邵珩見她這麼說,仔細回憶她方才的話便知是他會錯意了,又見他馬上就要到床邊了,趕緊制止:「別過來!你雖然是陛下,但你我男女有別,陛下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吧。」
岑栩好笑地看著她:「你既沒脫衣服,又沒蓬頭垢面,又有什麼好怕的?」
看他說的這般篤定,邵珩隔著幔紗瞪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一邊說著,一邊從床榻裡走出來。
看她出來了,岑栩倒是沒再往前,而是在一旁的桌邊坐下:「方才朕來的時候遇到了金嬤嬤,她說你正打算休息。『打算』的意思就是還沒有。且這衣架上沒有你的衣物,妝奩上也沒看到你頭上的飾物,可見你是故意裝睡騙朕的。怎麼,潯陽這麼大了還喜歡跟朕玩躲貓貓的遊戲?」
邵珩看他這樣子,拉著一張臉直接將袖中的書信拍在他桌前:「你不是說派去的人沒發現邵璃有什麼動靜嗎?你看這是什麼。」
還是皇帝呢,還說要對她好,這麼大的事都不上心,太可惡了!
岑栩看了書信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從哪拿來的?」
邵珩道:「是邵璃寫給邵珊的,不過被邵瑢中途給截來了。你說這信若是到了邵珊手裡,她也在女官之列,她不信邵璃的話還好,若是信了,那多危險啊。」
她現在真是覺得御書房裡那條被子比她的命還重要!
不對,那被子如今可不就是她的命嘛。
岑栩捏著書信,凝眉思索著:「你說,邵璃是用什麼方法把這書信傳過來的呢?居然還瞞過了朕的人。」
他說著,突然轉身看向邵珩:「你說這信是邵瑢給你的?這個邵瑢……」
看他對阿瑢起了懷疑,邵珩忙道:「她是我三叔嫡出的女兒,我三嬸故去以後三叔一直很頹廢,也無心照料阿瑢,以至於阿瑢幼時生了場大病,燒壞了腦子。她心思單純,絕對不會有什麼心眼兒的。而且,阿瑢也是我除了阿瑾之外最親的妹妹了,你別懷疑她。」
岑栩想了想,這個邵瑢他在喬老夫人宴會上見過的,眼睛澄明,形態嬌憨,看上去是真的痴傻,想來她這裡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麼……
「這書信是邵瑢何時給你的?」岑栩又問。
邵珩答:「就是今天,我入宮以前。」
岑栩若有所思:「你說,若是邵珊若是看過了這書信,她會是什麼反應?」
岑栩這話把邵珩給問住了,有些不解地搖搖頭:「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岑栩沉思著道:「邵瑾昨天回門以後便跟隨汴王離開長安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