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第1/2 頁)
「我跟五舅親近,就不說謝字,免得我們生疏了。」樓淮祀嬉皮笑臉道。
姬殷冷哼一聲, 見他難得有些蔫蔫的, 一掃意氣飛揚的跋扈樣,譏諷道:「怎麼,原先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晨非得成婚帶走衛家女, 心願得償,又後悔了?」
樓淮祀往軟榻上一躺,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我還是知曉的。」
「那又何必惺惺作態、哀聲嘆氣的?」姬殷奇道。
「五舅,我長到這般從來兩手一攤萬事不管,誰知現在肩上好似扛了千斤重擔。」樓淮祀動動肩,好似真有什麼壓在上面。
姬殷長嘆一氣:「這豈非是好事?兩肩不挑事之人從來無有可為,所謂不知輕重不知所然。」
樓淮祀回嘴:「既是好事,五舅怎不去擔點事?」
姬殷笑道:「我便算了,我從來無事一身輕的。」
樓淮祀抱怨:「可見五舅幸災樂禍。」
姬殷捏一把小米餵窗前掛的紅嘴相思:「阿祀,可怪你舅舅?」
他指的自是姬央,樓淮祀想也不想,答道:「自是不會,舅舅左右不會害我,我就是有點想不通,唉!我正事沒做過一件,舅舅也不怕我闖出彌天大禍來。」
「他是一國之君。」姬殷道。
樓淮祀嗤笑:「有些人只嘆舅舅變了,殊不知卻是自家變故了人心。」
姬殷嘲笑:「如你這般想得大都墳前草長鶯飛。一個人手執權柄之劍,掌人生死榮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便註定了只能孤身一人高高在上。執權劍混於人中,不是什麼好事。」
「阿祀!」姬殷嘴角帶著一抹莫名的笑,狹長的雙眸藏著一枚細細的鉤子,「你去棲州也算權柄在握,阿祀,四年歲月,望你仍能固守本心。」
樓淮祀回他一聲冷笑:「我去棲州,好似還是五舅舅起的頭?」
姬殷被戳破,想想自己又出銀錢又出人手,收起了零星半點的歉疚之心,反道:「是又如何?要與我論理還是要跟我翻臉?」
樓淮祀摸摸懷裡滾燙的禮單,再想想江石,又跟姬殷要了一車線香這才作罷。
姬殷哭笑不得:「好好一個名門公子,倒真成打秋風的,線香你也要?」
「為保一路平安,我打算一驛一停一燒香,諸天神佛各個有份。」樓淮祀氣呼呼地撇下一句話,回將軍府清點到手的錢物去了。
樓淮禮心疼弟弟,從自己親娘留給他的鋪面田產裡勻出一份給樓淮祀。
樓淮祀哪裡肯要,掀開匣子給樓淮禮看厚厚的一疊單子,搓搓手道:「就我這身家,舅舅看了都要眼紅呢,不缺阿兄這一份。」他親熱地搭著樓淮禮的肩,調笑道,「阿兄還是留著銀錢娶新婦,從來都是長為先的,你這落弟弟身後一截的,大為不妥。」
樓淮禮知道他的心思,他外家有些拎不清,知道這事後,怕是要來面前淌淚抹眼、裝腔作勢。只是,他豈是令人難捏的:「怎麼,你別人都要得,我這個兄長卻要不得?」
樓淮祀撓撓頭,有些為難,他們家雖沒父母在無私產的規矩,成家之前卻是要從帳房處支銀子。樓淮禮別看不好美色不好美酒,但他喜好良馬寶刀,從來攢不下銀錢。塞自己親娘留給他的財物給弟弟,樓淮祀臉皮再厚也攤不開手。
「我不與阿兄見外,有話便說,我不要阿兄的錢,但我缺人 ,高手更缺。」樓淮祀笑道,「阿兄有識得身手矯健,不如引薦給我?」
樓淮禮本有些生氣,聽了這話眼底頓有了一絲笑意,又擔憂道:「你這般聲勢,落有心人眼裡,怕又要被人捏住痛腳。」
「不服也給我憋著。」樓淮祀殺機盡現,「既將我架捧去棲州,眼珠子再紅也要放涼水裡湃著。他們算哪根蔥哪根蒜?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