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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皇三子莫非沒處去?」衛繁滿心不願。
「唉!」樓淮祀嘆道, 「我表兄渾身生得倒毛,你指東他去西, 你不要他來, 他便要賴上你。」姬冶不是沒眼色, 他人不喜那是他倒黴,與他屁事不相干, 他樂意誰攔他?
衛繁靈機一動:「他專好與人作對, 那我相邀, 他是不是反而不來?」
樓淮祀看一眼她熠熠生輝的臉,道:「衛妹妹, 我表兄又不是傻子。」這種小兒把戲他都能上當,姬冶還是別活,拔劍抹脖子早點投胎才是正經。
衛繁喪氣, 又扯了扯樓淮祀的袖子幾下。樓淮祀被她逗笑, 道:「我看看能不能打發了他去,不過,十之八九是不成的。」
衛繁點頭,又嘀咕:「三皇子也是個怪人, 非要和我們湊一道。」
樓淮祀過去拍了拍棗紅馬馬脖子,斜眼歪嘴,取笑道:「可知自己有多惹人嫌?」
姬冶打掉他的手,目光輕飄飄掠過馬車,笑道:「他們再嫌,也是莫可奈何。」
樓淮祀真想給他的馬一鞭子道:「我好不容易拐了小丫頭出來,倒讓你敗去一半的興致。五舅舅跑山裡賞雪去了,要不你找他去?」
姬冶一口回絕:「深山不知何處,還是免了罷。」
樓淮祀笑道:「你不是一向思慕五舅舅閒雲野鶴自在逍遙?聽聞那處有飛爆瀑冰結,難得奇秀。」
姬冶全不為所動:「我畏冷懼寒,凍瀑不看也罷。」也就姬殷閒得全身長了綠毛,大老遠不顧山險林深,還攜了幾個擅詩擅畫的文人一道進山看景,那些個四體不勤、弱不經風的文人前世沒燒高香,別讓他五叔折騰得死在深山裡頭。
樓淮祀咬牙:「你就不能少添些亂?」
姬冶譏笑:「都道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你倒好,要衣不要手腳的。」
樓淮祀私下一句:「你有本事不要穿衣。」
衛繁見樓淮祀無功而回,雖失望也知不能強求,蔫蔫道:「那我先去馬車陪大姐姐。」
反倒是衛絮心神寧定,難得能出門,外頭草不長鶯不飛,卻是風和日暖。年節未過,家家戶戶桃符門神鮮艷,五顏六色的春幡插遍一城,不遜百花鬥豔。既有好景,沒必要為不相干的人壞了好心情。
她反安慰衛繁道:「豈有事事順心如意的?好景也有一二敗處呢。」翻出一個九連環塞衛繁手裡,「喏,解這個罷,出城路長又無事。」
衛繁搖搖頭,道:「我本就一肚子氣,等一下解不開這連環鎖,又生另一肚子的氣,那還得了。」
「我教你。」衛絮道,「知道決竅,並不難。」
衛繁笑答應,又想起一事,吩咐車外的婆子,道:「嬤嬤,車過鬧街,多搜羅些吃的,丁四孃家的糖果兒多買些來,不要只穿紅果的,夾著山藥、豆沙、蒲桃幹、核桃仁的才好。罷,還是各樣都買來,再一些街上的饊子、見風消、肉餅 、桂花栗子、油糖果子、風乾肉、黑棗嵌麻桃什麼的,多多益善。」
婆子笑起來:「家中也帶得好些吃食呢,連著爐子都有挑來,不怕少吃的。」
衛繁道:「和家裡兩樣滋味,到時嬤嬤們也各分分。」
她心情好轉,湊到衛絮身邊專心解九連環。
衛紫與衛素一車卻是嘴巴噘得老高,於氏看天好,就把衛斂塞了過來,還道:「這是你同胞兄弟,你這個阿姊怎能不親近照顧?再說有奶孃丫環跟著,也不用你動彈。」
衛紫氣道:「他這般小,哪懂遊玩。」
於氏一點衛紫的腦門,恨道:「你懂什麼?咱們家雖也姓衛,卻不是侯府的 ,你就罷了,你弟弟就該與大郎他們多多親近,親得好似一胎骨肉才好呢。」
衛紫頂嘴道:「要親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