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74節(第2/4 頁)
少次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他做到了。
寧晏著實愣了許久,如今的戚無忌如靜水流深,眉目清潤無害,誰又能料到當年他是草原上的疾風小霸王。
一定要治好他呀。
又不忍丈夫總是深陷自責,寧晏勸道,“世子,勝敗乃兵家常事,那一回若不是你技高一籌,受傷的是你也未可知,你也好,無忌也罷,既然選擇上場,那就銥嬅必須承擔後果,誰也怨不著誰。”
燕翎回眸看著斬釘截鐵的妻子,微微錯愕。
她眼中堅毅的光令人心折。
印象裡寧晏聰慧溫婉,也有見識,卻沒料到她待人接物也如此通透。
他眉間迷霧緩緩散開,露出清湛的笑,“好。”揹著她繼續前行,走了一段又道,“晏晏,謝謝你。”扯開她交疊在他頸下的手,放在掌心重重親了一下。
寧晏愣愣看著那片殘有微溼的手背,久久說不出話來,羞澀後知後覺爬上耳根,紅暈在豔陽下嬌豔欲滴,好半晌臉上的不自在方褪了下去。
戚無忌與淳安公主果然提前抵達了長公主的陵園,陵園面積廣闊,前是享殿,後是陵墓,二人先在享殿上香磕頭,沿著磚石鋪好的陵道往後來到陵墓前,左右各有一尊高大奇偉的石像生,當年光禿的土丘早已鬱鬱蔥蔥,裡三層外三層栽滿了長公主生前喜歡的花木,有月季,芙蓉,亦有幾顆梅樹,哪怕是如今這個時節,此處的花木依然被修剪得一絲不苟,更有數枝寒梅應春而開。
當中用白玉石圍成一個巨大的陵墓,三丈見寬,五丈縱深,四周砌了一片磚石將樹叢圈在外頭,當中矗立一座厚重的碑石,上頭纂刻著先帝親自撰寫的墓誌銘。二十多年了,當年光滑玉潤的石碑已斑駁不堪,洋洋灑灑上千字敘說不盡先帝與太后對這位長公主的憐惜和哀慟。長公主病逝一年不到,先帝駕崩,父女倆最終長眠於此處。
西北角方向更有先帝當年手植的一顆青松,而今已亭亭如蓋。
寧晏遠遠在陵園前望見這一株屹立不動的青松,它身姿挺拔,有如擎天之柱,忽覺像極了燕翎,興許這是長公主對兒子的寄託。
夫婦二人到了陵寢便肅穆許多,寧晏陪著燕翎先踏入享殿,對著長公主的石蠟像磕頭,說來當年先帝不捨女兒英年早逝,特著人用石蠟塑造了長公主的像身,這尊蠟像眉目如畫,裙帶當風,有仙人之姿。
寧晏好奇,瞻仰許久,彷彿見著了婆婆,將給長公主抄好的《莊子》燒於爐子裡,一面絮絮叨叨與長公主訴說她與燕翎成親之事,一面與長公主承諾一定竭盡所能照顧好燕翎,燕翎本跪得一動不動,聽得妻子信誓旦旦耐心溫柔地低喃,連著這冷清的享殿也跟著有了煙火氣,那數不盡的遺憾與思念,便訴在這家長裡短裡。
大約兩刻鐘後,二人來到後方的陵寢,早有內監與侍衛在此處擺好了香案與酒食,繞過一片齊整乾淨的林蔭道,便聽得裡面傳來哆哆嗦嗦地抱怨聲:
“姑姑,燕翎呢,雖是娶了媳婦,卻沒有做丈夫的樣子,他不懂得體貼人,對媳婦一點都不好新婚之夜,他能把媳婦撂開走啊,您得給他託個夢,狠狠訓訓他才行”
“虧得您兒媳婦性子好,鞍前馬後伺候他,換我,一腳把他踢來跟您作伴”
燕翎:“”
寧晏:“”
戚無忌站在一旁守著,正覺著淳安公主這話說得有些過分,輕咳了一聲,提醒淳安公主注意措辭,餘光瞥見燕翎夫婦已立在石像生處,於是扯了扯淳安公主的袖子。
淳安公主正告狀告得帶勁,扭頭望了一眼,對上燕翎陰森嗜血的寒光,嚇得躲在了戚無忌身後,片刻,恍惚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露怯,又忍不住趾高氣昂指責道,
“你兇什麼兇,我難道說錯了嗎?父皇袒護你,你爹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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