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不驚劍(八)(第2/3 頁)
延到哪裡……正因如此,從天塹中流出的祈願河充滿兇怨之氣,每年都需要各家名門協力鎮壓。
江濯胡亂想著,沒留神雨已經下大了。那緞帶沾了水,不自覺往下滑。他微微睜眼,透過縫隙——還沒來得及看,眼睛就被蓋住了。
那人離他很近:“到了。”
江濯說:“你要走了嗎?”
那人呼吸很輕,俯首的樣子像在看小孩:“你不想我走嗎?”
江濯另一隻手還握著劍,他勾起唇角:“我……”
那人說:“你不能對我笑。”
江濯道:“一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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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溫度正在隱隱升高,記得很清楚:“你說‘殺人’的時候,已經笑過一次了。”
江濯說:“好,你聽我說,雖然我有許多好兄弟,卻從沒交過你這樣合心意的朋友。今日我上憐峰,若是能辦成那兩件事,就請你喝酒。”
此行兇險,無論是拿李永元的劍,還是殺景禹,都需要他豁出性命。他想了想,又說:“我本該再問一次你的名字,可倘若這兩件事沒辦成,我問了也無用……下次,下次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再問你,好嗎?”
那人沒作答,江濯眼前的緞帶一鬆,順著鼻樑滑落。他接住緞帶,睜開眼,面前的雨簾細密,沒有任何身影。
對方已經走了。
江濯倒不難過,因天已大亮,他站在岔路口,稍稍一抬頭,就能望見憐峰的輪廓。那峰隱入雲間,是個神女拭淚的側影,讓人見了便會心生憐惜,所以取名為“憐峰”。許是天氣的緣故,山下的封山咒很明顯,在林間泛著道道金光。
一般小有名氣的門派,都會在駐地設定這種封山咒,它的作用類似結界,可以防止外人入侵。江濯熟悉這種封山咒,只掐了個隱身匿氣的咒訣,便跨了進去。他沒有立刻上山,而是喬裝一番,先在山下的鎮子裡打探訊息。
“今日雨下得大,沒什麼生意哪!兄弟幾l個在這裡吃酒,可有什麼訊息說說?”
鎮門口的破舊酒鋪裡,聚著好些走鹽人。他們三兩成群,點幾l碟花生滷菜,相互聊起來。
“還能有什麼訊息?無非就是仙音城那件事兒。”
“那件事鬧得大,最近不是還有什麼萬宗會,聽說近南二州的宗族門派全去了。那仗勢,頂了天,比六州停戰還要大。”
有幾l個坐在中間的,似是很有威望。其中一個撿了幾l口菜吃,笑別人:“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近南二州有什麼仗勢?自從乾坤派敗落,那邊的門派早沒看頭了!”
一人附和:“對對,從前不常說什麼‘四山’嗎?如今婆娑門都不行啦,更別提乾坤派。”
吃菜的說:“婆娑門還是能提的,你們這幾l日都待在家裡,還不知道吧?有個婆娑門徒,據說還是時意君的弟子,在萬宗會上對沙曼宗的黃長老拳打腳踢,自稱是李永元的同謀,氣得李象令都拔劍了!”
他語氣誇張,惹得眾人都圍聚過去,為他話裡的紛爭心驚肉跳。有人嘖嘖稱奇:“李象令都拔劍了,那婆娑門徒還能有活路?”
吃菜的道:“那定是沒有的,據說他當場噴血,倒地就死了。”
江濯在旁邊喝著酒,心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吃菜的把筷子一放,向左右招手:“比起這些,我倒有個小道訊息,很值得同你們說道說道。”
眾人湊首:“什麼訊息?”
吃菜的說:“我聽說,這上頭住著的那位‘大稷官’,近來日子很不好過,你們進出送貨的時候,可不要觸了人家的黴頭。”
這憐峰的大稷官只有一個,便是正在養傷的景禹。
眾人不解,有人道:“他救援有功,又是六州交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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