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不驚劍(七)(第1/3 頁)
四處全是追兵,江濯在城郊略施障眼法,又繞了幾個圈子,總算把追兵都甩掉了。隨後他隱身匿氣,再次回城,準備前往自己留宿過的那家客棧,取火魚紅袍。
因有萬宗會,城中客棧俱被徵用了,現在都是各門各派的弟子在住。江濯潛入時,果見客棧後院裡插著兩面門派宗旗,還有幾個弟子正在底下守夜聊天。
一個兄長模樣的弟子囑咐:“今日族長髮了大怒,一會兒見著他,你們可得小心,記得謹言慎行,不該問的一律別問。”
其餘幾個連連點頭:“是,我們都聽師兄的。只是今日會上究竟發生了何事?怎麼動靜這麼大?”
那師兄說:“會上忽然冒出個婆娑門徒,先是對嚴宗主出言不遜,又聲稱自己很敬佩李永元……”
江濯趁他們講話,兀自上樓,找到自己的房間。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江濯無聲入內,轉過室內屏風,對後面的櫃子輕聲說了句“天解一號”。
這是句破咒秘語,專門解障眼法的。因為這家客棧常年接待通神者,所以房間裡佈置了許多秘咒暗格,方便客人存放秘寶,一般沒有特定的破咒密語,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
江濯一說完,那櫃子便變成了一個漆面長箱。他解開鎖,從中拿出火魚紅袍,又把長箱原樣放回去,等它恢復原樣。正待起身,忽然聽見木梯上響起“嘎吱嘎吱”的腳步聲。
有個耳熟的聲音笑說:“今日的萬宗會,多虧有嚴宗主在,不然最後亂起來,小弟可該慌神了。”
另一人答:“他沉不住氣,最愛出風頭,這會由他來主持,簡直再合適不過。”
他們推開房門,入內來。江濯匿住氣息,透過屏風上的人影,認出他們,竟都是白天見過的,一個是宋應之,另一個是龐族長,真真是冤家路窄!
那兩人進來,在堂內的官帽椅上坐了。龐族長先嘆一口氣,才道:“不瞞兄弟,我一聽李象令要入城,連著幾日都沒睡好覺。今日本可以借婆娑門徒一事,奪了她的山虎劍,奈何她實在太強……唉!平白錯失一次良機,只盼著景兄的傷快好,能回城中助我一臂之力。”
宋應之勸說:“龐兄不必懊惱,這事急不在一時,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將仙音城收入囊中。況且景禹傷得不輕,還得在憐峰療養一段日子。”
江濯心下大驚,聽他們稱兄道弟的,似是已經暗中結為了盟友,接著又聽他們提到景禹,眸光不自覺微沉。
龐族長道:“一直不曾細問,景兄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宋應之提壺倒茶,慢條斯理地說:“他太心急,那夜見仙音城有難,也不等我來,擅自與李永元動起手,反被李永元用劍所傷。”
龐族長頷首,口氣很偏向宋應之:“我看他這麼心急,是想獨佔功勞。別的不說,這次仙音城救援一事,分明是兄弟你的功勞,如今讓他這麼一攪和,反倒變成他的了。”
宋應之很體面:“功勞我不在意,左右都是為了救人。”
龐族長說:“你有這份心,怎能叫人不佩服?況且論謀算,他根本比不上兄弟你,若不是兄弟你太心軟,不欲與他爭,那‘大稷官’一職,本也該是兄弟你的。”
宋應之飲茶:“‘稷官’和‘大稷官’只有一字之差,他喜歡爭,就由他爭好了。再說,若不是他執意爭功,我哪有機會同龐兄喝這杯茶?”
他二人相顧一笑,又喝起茶來。
屏風後的江濯暗道:好厲害的笑面虎!聽他話裡的意思,仙音城一事本由他主導,卻沒承想景禹為爭頭功,不等他到場,就對永元仙師發了難。只是我落水時永元仙師已經中咒,景禹又怎麼會被仙師的劍所傷?
他正思索時,就聽龐族長說:“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景禹在憐峰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