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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棲頷首,目光不由看向她手裡那碗藥膳,徐雲棲行醫多年,對藥香格外敏感,聞得這藥膳裡有川穹,赤芍,天麻等物,看來熙王妃著實犯了頭風。
眾人有條不紊伺候熙王妃淨面漱口,徐雲棲默默站在李氏身側。
只是在丫鬟取去熙王妃抹額時,悄悄瞥一眼她面龐。
熙王妃左側頭額陽白穴附近現出幾分青色,此處腎經爆出,氣血不通,再瞧她面色白淨有餘,紅潤不足,是多年養尊處優,四體不勤之故。
這樣的病,可不僅僅是喝些川穹通血湯便能善了的。
徐雲棲沉吟不語。
片刻,眾人服侍停當,熙王妃喝下一碗藥湯,人才稍微有了些氣色,她搭著嬤嬤的手臂,面露不耐看向徐雲棲,
「你尋我何事?」
眾人這才將視線投到她身上,
徐雲棲越出人後,頭也不抬,朝她屈膝行禮,「回母親的話,兒媳想出門一趟。」
熙王妃輕輕嗤了一聲,瞧,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雖說她是免了晨昏定省,可老大老二媳婦雷打不動過來請安,徐雲棲倒像是個榆木疙瘩,沒有半點機靈勁,王妃心中不喜。
人便是這樣,一面嫌棄對方,一面又恨不得對方貼上來討好。
熙王妃身子不舒服,也不欲跟徐雲棲糾纏,只有氣無力擺擺手,「去吧。」
徐雲棲無聲退出。
不一會,熙王妃將其餘媳婦均遣開,只剩下貼身嬤嬤伺候,這個時候,面上痛楚之色再不做遮掩,她撲在嬤嬤懷裡難受得落淚,
「範太醫的藥已吃了幾副了,起先效果顯著,如今收效甚微,疼得止不住了。」
老嬤嬤摟著她又急又憂,「我的大小姐誒,您聽老奴一句勸,放寬心吧,先前範太醫也說了,頭風乃痼疾,與飲食起居心情佳否關聯甚深,自三公子訂婚,您眉頭便沒舒展過,如今木已成舟,您還耿耿於懷作甚?」
「三公子人中龍鳳,無需岳家助力,照樣能飛黃騰達,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誰能料定面前這個徐氏不是個好的呢,該三公子的,老天爺就不會薄待他,您且看吧。」
熙王妃終於被這番話勸得心情開解了些,她默默拂去眼梢的淚,竟也長長吁了一口氣,
「也罷,瞧她這幾日安安靜靜,不像個作妖的,只要她不纏著珩兒,這府邸就容得她。」
老嬤嬤見她想開,露出欣慰的笑,「這就對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三公子這門婚事,您就別想了,如今最要緊的是把身子養好,依老奴看,不如換個太醫再給您看看?」
熙王妃臉上露出倦色,「我這病十多年了,太醫院哪個太醫沒瞧過?左不過那些方子,吃來吃去,已無甚用處。」
老嬤嬤不知想起什麼,突然遺憾地嘆了一聲。
熙王妃揉著頭額問她,「這是怎麼了?」
老嬤嬤苦笑,「王妃不知,三十多年前太醫院有位太醫,姓柳,針灸之術使得出神入化,自他病逝後,無人承他衣缽,若他老人家在世,您這病便是手到擒來了。」
王妃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這世間沽名釣譽者多,人活著不一定真有本事,死了便吹得神乎其神。
王妃又喝了幾口參湯,懨懨睡過去了。
彼時徐雲棲已出門,馬車行至鬧市,徐雲棲便將隨行的僕婦與車夫打發去茶棚喝茶,自個兒則帶著銀杏進了一成衣鋪子,鋪子的女掌櫃是個熟人,像是早料到她要來,一面迎著她進去,一面探頭掃了一眼王府隨行,
「姑娘放心去,我替你善後。」
徐雲棲道了一聲謝,進了後面雅間褪下艷麗的對襟錦衣,換上一身素白的裙衫,髮髻上的金珠翠環均也卸下,只用一支白玉簪子束髮,清清爽爽一身從夾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