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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辛敬二話不說就敲了門,裡邊老半天才有個老人來開門。
不待辛敬說話,便道:&ldo;二公子請,公子以待多時。&rdo;
辛敬也不知這公子姓甚名誰,就跟著進去。裡邊中亭空開,分割成菜園、葡萄架,還有幾棵老榆。有個野石上還殘了幅棋,瞧著一派野趣,不像是糊弄人的。
門是推式大開,裡邊就鋪著蓆子,隨意散著些書。老人在門檻外為他拾來內鞋,辛敬抬手阻了,自己脫了鞋,就入了內。
最裡邊靠窗的地方,有個白衣人。窗子很大,大的像是另一面門。這才春來的天氣已經有暖日,辛敬自認為身子骨不怎麼結實,也只穿了加衫,而坐在窗前的白衣人,還披了厚重的大氅,抄著暖爐。
那人轉過頭,蒼白的臉頰消瘦。也許他長得很漂亮,但也被病氣磨的差不多了,眉眼間濃重的戾氣和厭色,讓眉眼顏色盡失。唯獨捏著書的手,乾乾淨淨,白潔好看。
&ldo;辛公子。&rdo;他微微頷首,&ldo;師父下山講課傍晚當歸。勞你等待。&rdo;
辛敬也回了頷首,盤腿坐在房間中,從自己書袋裡翻了書,跟著看起來,連話也沒說半個字。
這個人就是白t,辛敬日後的師兄,他終其一生的唯一至交好友。
這一年他還叫白t,幾年後他叫南睢龍駒。再幾年後,白t也死了,有了另一個人,叫做柏九。
辛敬就這樣留在了南睢山上,這山上只有四個人。他,南睢老人,白t,還有那日開門的曲老。他一留就從春去留到了秋來,一日開窗察覺葉黃時他還呆了一會兒。彷彿山中不知光陰愁,不知不覺過得如此快。
快到他自覺還沒有想辛靖很多回,就已經與他不見面了很長久。
&ldo;一葉而知秋。&rdo;白弦在廊下盤腿坐著,手裡捏著石頭和刻刀,對著一片葉子不停的看,不停的刻。可他手腕沒什麼力氣,便刻的輕輕淺淺,彷彿一抹就會消失的樣子。他不覺得無趣,彷彿這樣已經很知足。
&ldo;冬天要來了。&rdo;白t吹淨石頭上的細碎,&ldo;你不回家嗎。&rdo;
辛敬沒說話。
白弦便自輕聲唱道:&ldo;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難相見,易相別。又是玉樓花似雪。2&rdo;他在石上叮的一敲,&ldo;回去吧。&rdo;
辛敬便回去了。
也許他早就想回去,只是需要有個人替他說出來。
久別不見,辛弈長高了,只連話也不說了,小跟寵似的只跟著他後邊。辛笠還是混帳樣子,甚至比之前更甚一籌,給他點酒,他就敢在屋頂上耍他定情用的&ldo;無名&rdo;槍。辛靖,辛靖沒有回來。
據說他在幾千里外的雪窩子裡烤兔子,帶著吉白樾幾個整天偷雞摸狗縱馬狩獵。
辛敬給弟弟們帶了禮物,辛笠的是玉佩,辛弈的是石頭兔子。
&ldo;哥哥買來的嗎?&rdo;辛弈捧著兔子問他,這小子一開口,倒讓辛敬側了目。
竟沒結巴。
&ldo;不是。&rdo;辛敬用指戳了戳兔子耳朵,&ldo;一個人刻的。&rdo;
&ldo;真厲害。&rdo;辛弈讚嘆著,小心翼翼地攏在胸口,&ldo;我很喜歡,謝謝他。&rdo;
辛敬點頭,表示願意替他傳這句話。
元春節晚上依舊放了煙火,不過是辛笠放的,他仗著身手好,在屋頂翻開竄去。辛弈由燕王妃牽著,陪辛敬在院裡看煙火。燕王雖在,卻只問了他學業,沒提別的半個字。
沒有人提,辛敬卻在煙火爆聲中想起了辛靖的手。滾燙、寬大的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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