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錦 第96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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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謝過吏部的官員,又去了戶部。
去年滅門案他來過,問過康長茂的情況,這次問得更為仔細,打探康長茂可曾在別處謀過職。
有個認識康長茂的小吏說,康長茂在乾州,陵州都待過,曾經是陵州永安知縣衙門的小吏。
陵州!
江擴以前也在陵州待過。
裴連瑛終於找到了關聯之處,這發現好似酷暑中的冷風,叫他周身舒泰,在烈日下都不覺熱,騎著馬又一路回了吏部。
一查康長茂曾經跟過的陵州知縣,竟發現那知縣三年前被判了斬刑,已不在人世。
他又去了一趟瓦肆。
出事的瓦子仍搭著棚,裡面桌凳歪七倒八,地上的血仍在,只是凝固了,變成了暗紅色。
他一走進去就看到林雲壑在裡面。
林雲壑對他的到來並不感意外,淡淡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意思是互不打攪。
“瓦肆在你管轄範圍之內吧,算起來,也是你失察。”裴連瑛站在江擴昨日坐著的地方,“不過這兇手經驗老到,怪不得你,我在此半日也沒察覺。”
聽起來像是幫他開脫,可林雲壑卻被刺痛。
誰還不知道他是跟青枝一起過來瓦肆玩的?什麼察覺不察覺,難道不是故意炫耀?林雲壑惱得踢了下長凳。
裴連瑛掃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以此發洩。
林雲壑緩了下情緒,又開始四下檢視。
一刀封喉,要做到悄無聲息,必然是選在雜耍最精彩的時分,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去了才好下手。
而江擴偏偏也坐在隱蔽的角落。
他之前是官員,手頭應該不緊,瓦子裡位置的排序是按錢多少,錢越多坐得越靠前,江擴難道不想看清楚雜耍嗎?
那他為何要來?
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叫道:“是有人約了他來瓦子!”
“沒錯。”只有裴連瑛回應他,“不過江家人都不知他要來瓦肆,他也沒帶隨從。”誰跟江擴約定會面,無從得知。
林雲壑皺眉:“在他身上也沒搜到什麼?”
“沒有。”
“他與誰有仇怨?”
“不知。”
林雲壑大怒:“你怎麼查的,問你什麼都不知。”
裴連瑛表情平和:“又不是神算,掐指就能弄清,才一日功夫能查到什麼?有些案子數年都沒進展呢。”
看他並不動氣,林雲壑覺得自己確實是急切了些,對比裴連瑛,他缺少了穩重,內斂。他冷靜下來:“我之前去看過屍體,若是沒猜錯的話,他是被練家子所殺,這一刀沒十年功力不可能做到。他甚至都沒有控制死者,單手就將他殺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出當時的場景,江擴還在坐著看雜耍,兇手從他前方路過,手臂輕輕一劃就要了他的命。
在江擴還沒來得及動彈時,兇手就已經出了瓦子,江擴隨後才捂住脖子倒下。
不愧是將門虎子,在武學一門,裴連瑛是不如的。
他認真聽完,點一點頭:“我們確實認為他是練家子,而且可能是為錢財取人性命的殺手。”
殺手是頗為稀少的,京城的人命案多是鬥毆失手,或者是鄰里間衝突。
林雲壑道:“多大的仇怨,竟大費周章請殺手。”
“自然是為不可告人的秘密。”裴連瑛斷言,“殺人滅口吧。”這秘密一定涉及了什麼重大事情。
林雲壑一時沒有說話。
裴連瑛將各處地方又看了一遍,打算再去詢問昨日在瓦子的人,他向林雲壑告辭。林雲壑同他一道出來。
在裴連瑛心裡,林雲壑跟青枝的事已經告一段落,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