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1/4 頁)
他在人群來來去去連轉了幾趟,噴著酒氣站在一個身形尋常,面貌尋常的役夫跟著,他旁邊站立著的差役張口道:“單衛,他不過是做雜事的役夫……”話音還未落,就見單什大手一抓,將人提溜了出去。
役夫被他抓住掙脫不得,好不可憐,勉強開口道:“單……單衛,小的不懂拳腳功夫啊!”
單什瞪著眼,怒道:“不懂也要懂,在司中做事,不懂拳腳功夫不異於送命。”他手上一用勁,將那役夫掀翻在地。
役夫弓著腰“唉喲”幾聲,道:“小的小的,只管灑掃,哪……哪會送命?”
單什哈哈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譏諷道:“起來,賴在地上算得什麼?堂堂男子漢滿地滾,你沒生卵蛋?”說時遲那時快,單什忽得出手掏向役夫下身。
電光火石交錯間,那個役夫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猛地向後退去,單什探了個空。
一陣涼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單什醉熏熏的眼眸瞬間清醒,他抄起腰間的剁骨刀,拍拍胸前沾上的塵土:“司中竟是藏龍臥虎,報上名姓。”
役夫仍是那個模樣,背不挺腰不直,稀疏平常的眉目,哪怕他露了一手極俊的功夫,他還是那麼得不起腰。
“單衛就不必再裝腔作勢,是我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落了痕跡。”
“六子?”單什一揚頭。
六子輕笑,他的聲音溫軟低柔,皺眉大為解道:“我自問身在不良司中神不知鬼不覺,還請單衛指點,我哪露出了馬腳?抑或者,單衛從哪得來了訊息?”
單什大笑:“我說了,司中都是大好兒郎,只你不男不女,丟了子孫根,下巴光光溜溜,半點氣概也無,可不是禿子頭上找蝨子,顯而易見。”
六子能在司中扮成一個粗夫隱了近十年,心性何其堅韌,哪是單什一兩句話只有激怒的,他道:“我是閹人,單衛也不過殺豬出身,在司中,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我尊稱你一聲的單衛,單衛卻口吐惡言,當真是粗俗得很。”
單什見他神色紋絲不動,越發不敢大意,又激道:“既如此,不如好好打上一場,你我拳腳上面分高低。”
六子點了點頭:“也好也好。”
他說著腳尖微動,似要上前一步,這一瞬息間,一把短刃挾帶著寒氣直飛向風寄娘。好在單什一直全神提防,千均一發之際將腳邊的酒罈踹發半空急迅而去的短刃,好落壇碎,酒香四溢。
六子一擊不中,幾個起落飛身上了屋頂,大為可惜道,嘆道:“變數還要早早除掉方好,改日再來取你人頭。”
“想要我的項上人頭?”風寄娘緩步走出廊下,“奴家等你來取,就怕這是不易之事。”
六子嗤笑:“這倒讓我好奇心起,我連醇王的命都取了,你的人頭這般難拿?”
“不防一試。”風寄娘忽得一揚手,輕喝道,“看招。”
六子眼尖,見一樣軟綿綿的事物衝著自己飛了過來,反手一抄,只感什麼爛如稀泥糊在了自己手中,鼻端嗅到陣陣列芳香,暗疑是毒物,手掌卻無絲毫異樣,運了運氣血脈暢通,神思又清明……
單什在底下拍手大笑:“好好好,你本來就不男不女,抹了香更肖嬌娘,送你一匹花布裁身裙裝如何?”
六子方知是香,冷笑道:“婦人手段。”
風寄娘頓笑,道:“奴家本就是女子,算得應襯。”
六子拿衣襬擦了香料,輕哼一聲,一揖手:“山水有相逢,改日再見真章。”
單什輕身功夫不佳,自知追趕不上,只得眼睜睜目送他離去,道:“他這功夫,司中許只有阿戊能比上一比。”
風寄娘沒有應和,今日這出戏是雷剎定下的,葉刑司、阿棄、阿戊都特地尋了個由頭打發了出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