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第2/5 頁)
挑雜物的粗夫不敢擅自作主,看向雷剎,雷剎一點頭,粗夫便舀了一碗水給老婦人。
老婦人接過一飲而盡,拿衣袖擦擦嘴角,吃了蜜似得將幾人誇了又誇,恨不得連祖宗都拉出說上幾句好話。
一個粗夫問道:“老阿婆,你這打扮,在這荒地做什麼?”
老婦人草亭木階上,笑道:“唉喲,老身趕路套個近道,誰知竟走迷了,反費了好些的腳力,真是晦氣。”又笑眯眯地與眾人道,“老身這一行頭,是做好事的行頭,代得月老,替得紅娘,牽著那紅線綁著那三生石上的小冤家。”
粗夫笑道:“老阿婆原來是個保媒拉縴的。”
老婦人呵呵一樂,轉身風寄娘,殷勤道:“小娘子生得好模樣,千金易求,良人難得,不如老身為你保一樁媒如何啊?包你穿不遍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用不盡的金銀珠寶。”
風寄娘只是一笑,並不去理會她。
老婦人卻起了性子,一心要為她說媒,見她不為所動,不依不饒地勸說,又看眼雷剎,笑起來:“小娘子聽老身一句勸,你身邊這郎君雖俊俏,可惜目深眉飛,渾身的煞氣,未生母便喪。母死而生的那就是鬼子,不屬陰,不屬陽,哪是良配。”
雷剎聽了這話,眉間頓攏殺氣。
第64章 暗湧(二十)
“不知老阿婆要為奴家說給哪戶人家, 哪個良人?”風寄娘笑問。
雷剎一個轉瞬收起四溢的殺氣, 這種荒郊野嶺,再怎麼迷道也不會迷到這裡, 再看這老嫗乾瘦垂老,身上衣料簇新,行道走路落腳極輕, 在曲折滿布草莖的羊腸泥路健步如飛來去自由。他近來見多各種詭事, 便料定這老嫗有古怪。既然風寄娘搭話,他隱在一邊靜觀奇變。
老婦人見風寄娘似有意動,笑不可抑, 豎起一根乾瘦的手指,誇誇其談,道:“老身上說的這戶人家姓,家裡良田千傾, 城內又有商鋪無數,家中使喚著成百上千的奴僕丫環,宅內宅外養著豪奴護院, 車馬牛羊成群結隊。上結交著富豪顯貴,下識得草莽豪傑。”
“這王家僅有一子, 生得威武俊俏,生性又體貼又小意, 千里挑一的人物,不知惹得多少小孩子心頭鹿撞,將那滿腔情絲盡數系在王郎身上。這王郎他家本就豪富, 又文武雙全,心氣強,難免就眼高,一心想要尋一個合心合意的佳人伴攜一生,這挑挑揀揀的,到現在都不曾成家。”
老婦人又看風寄娘一眼,笑道:“我觀娘子的人貌,細皮白肉,杏眼櫻唇的,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說不得成了一段佳話。再一個,老身走街竄巷,何時認不得道?偏生今日為走近路撞見了小娘子,這可不就是天意如此?”
風寄娘將眉一皺,故作不解,遲疑道:“都道男女婚嫁,是結兩姓之好。老阿婆既不問奴家出身,又不問奴家八字,怎知這便是好姻緣。老阿婆莫不是拿奴家取笑,戲耍奴家一番?”
老婦人眼珠骨轆一轉,拍著大腿叫起屈來:“小娘子這話不中聽,人世間千萬種的玩笑,只這生死嫁娶不能胡謅的。也怪老身話沒講清,事沒理透。小娘子有所不知,那個王家祖上出過將軍,屍山血海裡趟出的家業,凡事都講一個百無禁忌。這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幾個轉身就到了頭,活到七十那都是祖上積德,良緣難得,且珍惜才是。”
風寄娘好生為難道:“難為老阿婆為奴家操心,只是奴家自不命苦,無父無母無四鄰六親,最信命數之說。”
“小娘子不知,老身既是說媒的,對這八字吉禍也知個幾分,不如娘子說說生辰八字?待老身合上一合?”老婦人趨上前道。
風寄娘也不拒絕:“生辰八字不好隨意示人,更不好宣之於眾,老阿婆附耳過來,奴家與你說。”
老婦人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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