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2/4 頁)
我庶士,迨其謂之。今日去明日至,春殘去夏盛來,郎君看湯湯流水,去而不返,心中真無所求?”
雷剎站在那,仿如冰雕雪砌,唯有眼眸中閃過厭惡,邪祟之物頂著風寄孃的臉言語放蕩,簡直不知羞恥。
後一個風寄娘面上微戲,隱晦地看了眼雷剎。
“郎君,你要殺我嗎”嫁衣的風寄娘跪坐在地上,仰起悲泣的臉,繁複的嫁衣拖曳在地上,似有切切的情意。她美麗的眼眸中滿是乞求,喃喃道,“郎君,信我,休要信她?郎君若要殺我,我引頸相待。”
她說罷,拉低衣襟,露出秀長脖頸,像一隻引刎的白鶴,滿是悽婉哀怨,令人哀憐。
可惜雷剎的心又冷又硬,透著冰渣,既然她引頸待刎,他又何必猶豫。長刀去勢如虹,刀鋒過處,風寄孃的頭顱整個飛了出去,掉落在院中磚道上。
高梳的雲髻散落了一地,與身分離的頭顱圓睜著眼,悽婉成了猙獰,尖聲怒斥道:“鬼子,鬼子,既是鬼子哪能生人的心腸。棺中生,棺中死,竟還肖想脈脈溫情,你該死,你該死。”
雷剎連眼角都沒有動一下,手中長刀疾舞,腳邊無頭的屍身斷成幾截,落在另一邊的頭顱眼見自己的慘狀,尖嘯不止。雷剎根本不予理會,學著風寄娘從青燈上取一團青焰,彈向殘屍頭顱,青焰遇邪物生出熊熊烈火,那頭顱裹在火中飛舞慘叫。
風寄娘過來道:“我們不必再與它纏鬥。”
雷剎一頜首,轉身間卻是一切橫切風寄孃的腰身,他握刀的手鮮血直流,不知何時,竟又拿鮮血餵了刀。
“為……為……何?”風寄娘蒼白著臉,死死地看著雷剎。
“她是假,你也非真。”雷剎道,藉著踏步之力,將風寄娘一刀兩斷。
“鬼子果然冷血無情。”“風寄娘”頹然倒地,睜著雙眸咕咕直笑,“然而,你還是心飛悅她?像你這般人,怎得成全?嘿嘿,終有一別,終有一怨,終生憎惡。”
“愛別離,怨憎會,你今除我二苦,卻不知我們早已入你心中,生了根芽,伴你此生此世,你掙不得,逃不脫,必日日夜夜受此二苦。”地上的“風寄娘”化作一團將散不散的輕煙忽左忽右飄飄柔蕩蕩在雷剎身側,貼在他耳側悄聲私語,“你是鬼子,鬼子自是與要萬鬼為伴。良緣?嬌妻?稚子?皆與你無緣。嗬嗬,鬼子也妄圖世俗煙火色,無緣,無緣啊……”
雷剎充耳不聞,堅定踏出了一步又一步,那些嘈嘈鬼語漸漸微弱,不甘不願地如煙散去。肩上的青燈跳躍了幾下,漂浮下來飛在他跟前,似有引路之意。
“也是,她算是你主,你定能知她去處。”雷剎看著青燈,緊繃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
風寄娘站在農家小院中,籬笆作牆,草屋幾間,矮窗舊門,眼前是她生前的家。
百千年了,難道她還未曾放下前塵舊事。風寄娘不禁自嘲,自己的心中究竟還有什麼不甘?世間幾度興亡更迭,荒丘又成田地,那些過往實在是已過太久。
農家小院死氣沉沉,周遭也是一片惶惶,放眼望去遠山田野都是荒草,亂世災年啊。風寄娘站在窗邊,忽聽屋中有人聲,一個女子愁道:“今日只得一捧米下鍋,將將煮些稀粥。”
另一男聲嘆道:“明日裡正說放救濟,雖不多,也算有米湯進肚。”
女子哽咽:“也不知能得多少糧。”
男子道:“經一手少一層,到得我們手中能得多少。午後我再進山中看看可有什麼野物。”
女子長嘆一聲。
靜默半會,男子問道:“阿囡肚餓,竟也睡得著。”
女子又是一聲長嘆:“她小兒家只道睡便不覺得餓了。”
男子笑起來,笑後又苦澀道:“娘子放心,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