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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梧頷首道:「顧欒大可以否認這香囊是他的,退一萬步說,他即便與一個宮婢有私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一無人證,二無書信往來,更何況,蘭月如今已經死無對證了。」
顧欒完完全全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甚至不需要辯解,就能輕鬆脫身。
心思縝密至此,林奴兒忽覺不寒而慄,她把兩個香囊收起來,語氣透出幾分篤定,道:「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只要是他,日後總會露出馬腳的。」
顧梧就愛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惹來林奴兒瞪他一眼。
……
去乾清宮給景仁帝請安的時候,林奴兒看得出來他的精神不佳,鬢邊的白髮似乎都多了些許,只草草寒暄幾句,便對兩人道:「你們去永壽宮拜祭一番吧。」
說完便去歇息了,梁春親自送了林奴兒與顧梧出來,低聲道:「皇上這兩日心情很不好,王爺和王妃娘娘若是得空,可以多來乾清宮,陪他說說話。」
林奴兒應了,與顧梧一道離開了,永壽宮便是德妃的居所,她的喪禮很是隆重,以皇后的規格來辦的,好些宮人跪在宮殿哭泣,大約哭得有些時候了,各個都有氣無力,見了人來,只不時抬起手作拭淚之態,也算面子上過得去。
林奴兒看了一圈,覺得哭得真切的大概只有那幾個貼身的婢女,往日都是伺候德妃的,這時候各個兩眼腫得如桃子也似,看起來十分可憐。
她拈了一炷香上前,三拜過後,忽聽身邊有人低聲喃喃道:「娘娘不會自盡的……」
聲音悽愴,又透著幾分森然冷意,此情此景,令人覺得背上寒毛都豎起來了,林奴兒轉頭看去,卻見是旁邊跪著的一個婢女,她雙目通紅,精神頹喪,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林奴兒的裙擺,抬起頭向她道:「娘娘她不會自盡的!一定是有人害她!一定——」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厲聲打斷了她:「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快把她拖下去!」
登時有幾個宮人如狼似虎地撲過來,一手捂住那婢女的嘴巴,抓住她的手足往後拖,她奮力掙紮起來,那幾個人一時間竟制不住她,最後用力薅住她的頭髮,那婢女痛得大叫起來,拽手的拽手,捂嘴的捂嘴,場面一時十分混亂。
林奴兒有些不忍心,道:「你們放開她。」
一個嬤嬤模樣的人上前來,道:「王妃娘娘,這是宮裡的事情,自有咱們娘娘管著,還是不勞您操心了。」
語氣不怎麼恭敬,甚至透著幾分趾高氣昂的感覺,林奴兒也不客氣地道:「德妃娘娘屍骨未寒,不知道永壽宮裡的主子幾時換了人?也不怕德妃夜裡去找她談心嗎?」
那嬤嬤表情一變,道:「王妃娘娘這說的哪裡話?德妃娘娘去了,永壽宮自然就要換主子,不是這一個,就是那一個,風水輪流轉——」
她話沒說完,就被一記耳光打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在地上,被幾個宮人連忙扶住,顧梧冷聲道:「不必等風水轉了,今日就輪到你頭上。」
說完,又是好大一記耳光,只打得那嬤嬤痛叫起來,張口一吐,竟吐出來一顆後槽牙,她的左臉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腫了起來,紅腫發紫,很快就腫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但是她只捂住臉,連連痛呻,卻半個字都不敢再說,哪還有方才的威風?
林奴兒也想不到顧梧的手勁這麼大,但看見他還想動手,便將他拉住,對那嬤嬤道:「還不快滾?等著人抬你呢。」
那嬤嬤連滾帶爬走了,這一場荒誕的鬧劇終於收了場,林奴兒看了殿內一眼,北風呼嘯而過,白幡亂舞,紙灰飄飛著,眾宮人凍得瑟瑟然,也沒幾個人哭了,只垂著頭。
她心裡嘆了一口氣,對顧梧道:「我們回去吧。」
顧梧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