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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適時地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秦王殿下是皇上的兒子,福緣深厚,保不準就是因為有您的真龍之氣護持,才能早早痊癒呢。」
景仁帝哼笑一聲:「那朕可真是自討苦吃了。」
他指的是方才被顧梧接連幾句頂撞的事情,梁春又道:「王爺如今還是小孩子心性,不懂事,皇上您別往心裡去。」
景仁帝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林奴兒,道:「你先給朕好好看著他,別再出什麼麼蛾子了,至於他之前說,殺的那個人曾經害得他墜馬的事情,朕另外派人去查。」
林奴兒道:「是,兒臣知道了。」
她又問:「那王爺他……」
景仁帝想了想,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朕自然要給旁人一個交代,梧兒暫且不能回王府。」
林奴兒問道:「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他?」
景仁帝道:「讓他去禁庭待一陣子,磨一磨性子,給朕把這狗脾氣磨平了再說,至於他以後有什麼異常之處,記得及時告知朕。」
林奴兒答應下來,景仁帝面露幾分倦色,擺了擺手,道:「你去看看他吧,好好管教。」
林奴兒:……
這似乎是您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
……
禁庭是專門關押犯了錯的後宮妃子和皇子公主的,平日裡沒什麼人來這裡,林奴兒看著眼前高高的宮牆,上面爬滿了乾裂的紋路和痕跡,也不知多久沒有認真修繕過了,牆頭還長著乾枯的青苔,幾株老樹落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幹支稜著指向天空,幾隻麻雀在樹枝上蹦躂來去,發出清脆的啾鳴。
夏桃有些擔憂地道:「王爺被關在這裡,如何能過得好?」
林奴兒卻悠悠道:「不給他一些苦頭吃,他怕是要翻天了。」
她說完,便舉步入了禁庭的大門,裡面更是荒涼,處處都是落葉,枯草叢生,自青石磚縫裡長出來,足有人的膝蓋高,屋簷上不少磚瓦都滑落下來,跌得四分五裂,還有幾片在北風的呼嘯下搖搖欲墜。
禁庭很大,裡面空蕩蕩的,林奴兒裡裡外外找了半天,也沒找見顧梧,倒是看見了一個半瘋的女人,正坐在一個池子旁邊,水池已經快要乾涸了,裡面堆積著落葉和沙石,她側著頭,正用手指梳理蓬亂的頭髮,嘴裡不住念念有詞。
小梨有些怕,拉著林奴兒小聲道:「娘娘,咱們離她遠些吧?」
那女人動了動,梳理頭髮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頭,直勾勾地看過來,她的眼珠渾濁,神色僵硬,林奴兒皺了皺眉,住了步子,沒再上前,只帶著小梨和夏桃離開。
豈料那女人居然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撲倒在她的腳下,用嘶啞的聲音尖叫著,不住給她磕頭,又伸手去扯她的裙擺,林奴兒嚇了一跳,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朝這邊快速過來,緊跟著林奴兒只覺得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然後看見有人一腳乾脆利落地把那女人踢飛了出去,砸在那水池裡面,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隨之而來的是顧梧關切的聲音:「奴兒,你沒事吧?」
他拉著林奴兒上下左右看過一遍,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瞪那女人,正欲上前,被林奴兒一把拉住,道:「你做什麼?」
顧梧道:「我教訓她。」
林奴兒只道:「你教訓一下,她怕是要沒了命。」
顧梧猛然回過頭,眼眶微紅地盯著她道:「你在怪我?」
林奴兒眉頭輕蹙了一下,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顧梧大聲打斷了她,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可怕?」
林奴兒一下詞窮,然而她的沉默在顧梧看來,就是一種承認,他的表情變得很失望,鬆開了一直緊握著她的手,林奴兒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