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1/3 頁)
蔣梧闕深知兩人的心思,把這事分寸拿捏的剛好。
不能坐下,蔣梧闕就站著,低頭彎腰將這封信寫完,隨後遞給十五,讓她快馬加鞭的送回京畿。
至於封老那裡,她哪怕再不贊同蔣梧闕與北疆皇女合作,可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只能配合著將戲做下去。
封老八百里加急的摺子大概會比她的信晚到片刻。
蔣梧闕在屋裡除了站著就是趴著,覺得悶的慌就披上大氅拿起手爐站在廊下看雪。
天氣陰沉,鉛雲密佈,漫天雪花紛揚而至,越下越密。瞧今個這天色,這雪怕是又要下一天。
糧草之事解決,她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回去了。
封禹從圓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蔣梧闕肩膀倚在廊下柱子上,下巴微揚長睫半掩,神色若有所思的樣子。
蔣梧闕餘光不經意間掃見封禹,不由一怔,站直了身子看他,“這大雪天你怎麼過來了?”
封禹有心想問她傷好了嗎,可一想到捱打的地方又說不出口了,這跟男女有別沒什麼關係,跟蔣梧闕那張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的嘴有關係。
封禹抬手將頭上遮擋風雪的兜帽摘掉,看著她沒什麼顏色的唇,說起別的事,“賈校尉的事母帥知道了,這種人哪怕再忠心也留不得。”
封老眼裡容不得沙子,而賈校尉現在就是這粒沙子。
見封禹一身寒氣,蔣梧闕將掌中手爐遞給他,雙手攏在袖筒裡,又倚在柱子上,面帶揶揄之色的斜眼睨他,“我剛來那日你還想著護她呢。”
那天若不是封禹先她一步開口,蔣梧闕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賈校尉。
蔣梧闕遞手爐的動作太過於自然,以至於封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伸手接著了。
掌心裡暖和的溫度,慢慢捂熱冰涼的指尖。
封禹有些愧疚自責,低頭握緊掌中手爐,低聲道:“我並不知道她私下裡是這般作為。”
蔣梧闕本意是逗他,誰知他竟真的愧疚起來,就笑著抬手曲起中指輕彈他額頭,“莫說你,連你娘都沒看出來。”
軍中女人多數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說話一般不過心,沒有惡意,封禹見慣了自然察覺不出賈校尉嘴碎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她說話不知道過腦子還管不住嘴。
蔣梧闕這個舉動有些親暱,封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生出奇異的感覺,陌生的很。
但看蔣梧闕神色自然,眼神坦蕩,封禹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
他眼神不自然的左右看了看,最後又移到蔣梧闕臉上,見她眼底有青色陰影,就沒話找話的問道:“殿下昨晚睡的很晚嗎?”
蔣梧闕眼底劃過一抹狡黠,開口輕嘆一聲,側頭揚起下巴示意後面院子,“那裡不知道誰種的滿園青竹,風從裡面吹過,就有淒厲的聲音。平時還好,這兩日睡眠淺,風一吹就被驚醒了,總覺得有人在那竹林裡。”
為什麼睡眠淺,還不是屁股疼的睡不著。
封禹聽了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乾巴巴的開口,“那讓人把竹子砍掉?”
蔣梧闕皺眉搖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砍掉豈不是浪費了?”
封禹心道那總不能讓人過來陪你睡吧?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封禹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蔣梧闕卻真當了真,竟半真半假的點頭。
封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把砸腳的石頭搬了起來。
瞥見蔣梧闕眼神猶豫閃爍的看著自己,封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出聲拒絕,“不行。”
他怎麼說都是個男的。
蔣梧闕繃不住的笑了,聲音又低又輕,帶著點壞,笑的有些不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