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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年修心頭大駭。
「爺,這事不好辦!」年修猶豫著開口,「這是簡城,若是咱們動手,只怕是有來無回。」
定遠侯是什麼人物?
昔年徵戰沙場,戰功赫赫,所殺之人無數,在他眼裡,人命宛若草芥。簡城是定遠侯的地盤,他若是想要殺一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所以我暫時不能跟錦衣衛對著幹。」蘇幕揉著眉心,「齊侯沈丘與尚遠有幾分交情,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會把黑鍋甩在東廠的頭上!務必儘快查清,北苑那女人的背景,只有找到了定遠侯府的軟肋,才不會當了替罪羊。」
年修行禮,「奴才明白。」
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定遠侯府的罪,皇帝就會找替罪羊,承擔這件事,或東廠,或錦衣衛,總歸逃不過這兩者之間。
要找這個女人的背景並不簡單,定遠侯府想讓她消失在簡城,就會抹去所有的痕跡,何況還是十數年前出現的女子。
查起來,相當困難。
但是到了這一步,再難也得上,好在東廠的蕃子都還活著,不似錦衣衛得儘快從附近調撥過來,這一來一回的,路上就得耽擱一陣。
沈東湛從尚雲茶身上下手,而蘇幕則從尚雲傑身上下手。
據尚雲傑說,這女人極是不祥,來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不知道是天生的啞巴還是後來造成,反正是說不出話來的。
後來,這女人日夜啼哭,以至於傷了眼睛,便又啞又瞎。
那時候尚家兄妹年歲小,遠遠瞧著就害怕,長大後聽自己母親提起,這女人不只是又啞又瞎,她還是個聾子。
一個女人,不知從何而來,又聾又啞又瞎,後來還瘸了,纏綿病榻,這得遭受多少痛苦,才能到今時今日。
死,果然是解脫。
然而,又是誰幫她解脫的?
那枚銀針……
蘇幕沒想到,這事還沒完,沈東湛放屁一般的扯了謊,讓定遠侯府的人去對付五毒門,誰曉得這鍋忽然就砸在東廠的腦門上。
藥廬內,焚香渺渺。
蘇幕闔眼打坐,一旁的尚雲傑亦是如此。
門外鬧出了動靜,年修躬身進來,「尚公子,外頭來人找您有事。」
「沒瞧見本公子正在跟道長一塊打坐嗎?有什麼事,待會再說。」尚雲傑連眼皮子都沒掀開,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態。
年修瞧了蘇幕一眼。
蘇幕道,「丹爐裡的藥快好了,老道去看看,尚公子還是辦正事要緊,讓人進來吧!」
「讓人進來!」尚雲傑睜開眼,慢悠悠的從蒲團上站起,抖了抖衣擺上的褶子。
年修行了禮,不多時便有管家急急忙忙的進門。
「公子,找到五毒門的人了!」管家忙道,「但是……」
尚雲傑眉心微挑,「但是什麼?吞吞吐吐作甚?這裡沒外人,說。」
「是!」管家拭一把額頭的汗,「據說東廠籠絡了不少江湖人,這五毒門便是其中一員。」
也就是說,動了五毒門就等於動了東廠?
尚雲傑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這事可就棘手了!」
丹爐旁,蘇幕握著拂塵的手稍稍收緊,怎麼五毒門還成了東廠的人?不對,這肯定不對,五毒門沒有歸順東廠,何來一員之說?
第24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這件事肯定是有問題的,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蘇幕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是沈東湛?還是定遠侯?
東廠是籠絡了不少江湖人,但不包括五毒門。
五毒門的老門主,素來頑固,當年欒勝派人去當說客,說服五毒門歸順東廠,卻被嚴厲拒絕,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