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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孟瑤華頓了頓說道:「宮裡視宮妃自盡為大不祥,我這一走你們難免受牽累,待會兒將那群太醫請進來,有他們作證我並非自盡而亡,實屬油盡燈枯,壽終正寢的。」
「哭哭哭,哭有什麼用,還不給娘娘收整儀容,送娘娘體體面面的走。」夏禾在偏殿裡哭罷,隱在角落裡聽完皇后的話後,忍住胸中的悲痛,狂奔而來。
兩個在她做姑娘時就跟她的貼身侍女忙給她擦拭完身子,將為數不多的乾淨鮮亮衣裳挑挑揀揀給她換上,這一通折騰下來,她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揮了揮手,命人將太醫請進來。
太醫戰戰兢兢的請脈一看,已然是死脈,迴天乏術了,搖了搖頭,說些固本培元的場面話退下了。
桃枝端來一套亡者用的玉器,這是主子嫁妝裡唯一不能典當的東西。
夏禾一看,眉腳跳了跳,這怎麼用?主子至死都是處子之身,根本用不完這套玉器,可這些東西哪有分開來用的?!
「主子打定主意要火葬,沒有這套玉器,一場大火過後,到處燒的一塌糊塗,我們如何給她收殮?」桃枝紅著眼眶說道。
「鋪在榻上吧……」孟瑤華掙扎著說道。
一通忙活過後,終是準備妥善了,殿內伺候的人都已撤下,孟瑤華這一生了無牽掛,她用盡全部的力氣,將手中握著的燈燭擁入懷中,抱燭火而眠,如此便可不冷了。
病了這麼多年,她終於鬆了最後一口氣。
花朝節,長安城的花都落了。
孟瑤華香魂裊裊,直往南去,落月城才是她的家。
盛春本該葳蕤,奈何草木一朝枯盡,深黃與淺黃間,她看到一抹柘黃色撕心裂肺的朝雲陽宮撲去。
孟瑤華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又回到了雲陽宮,回到了自己前世病故的地方。
雲陽宮被熊熊烈火吞噬,那紅色比長安城的石榴花還要濃艷,她看著辛勵不要命的往裡闖。
他邊闖邊大聲喊道:「阿妧!阿妧!」
夏禾和桃枝從偏殿中出來,並未吩咐人救火。
盛福帶著人急匆匆的趕來,御林軍人手一個水桶,然而在大火面前這點水算不得什麼!
救不了火便救人吧,御前侍衛不要命的往裡沖,甚至不惜以下犯上將皇帝敲暈後帶出。
那些人毫無所覺的穿過她的身形,她像個透明人一樣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他不是說病了就找太醫嗎?他又不是藥,那為何還要朝走水的雲陽宮裡闖呢?十二年他都未曾踏足過。
然而,侍衛們將昏迷的他送回紫極宮,她好像被一股大力扯拽著,也跟著他來到紫極宮。
他雙眉緊緊擰著,睡的極不踏實。盛福在外間低聲吩咐道:「等雲陽宮的火停了,再來紫極宮稟告。」
眾人應聲離去。
孟瑤華之前從未踏足過紫極宮,很有幾分新奇感,不禁這兒翻翻那兒看看,她的身體能夠無聲無息的穿過名貴的桌椅,亦能一不小心就跨到他的御榻上,然後低眸打量他的睡顏。
摸著良心講,他生得可真好看,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兒郎。
然而,她還是想回到落月城去,她記得她剛生了兩個寶寶,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睜眼就回到了長安,簡直離奇。
不知過了多久,御榻上的人幽幽轉醒,她正盯著他看呢,愣不愣的嚇她一跳,她立馬手忙腳亂的站直身體,餘光瞄到他似乎沒有發現她,這才放下心來。
「盛福……」他低聲喚道,聲音很是沙啞不堪。
「奴婢在。」盛福在御榻簾外答道。
「擺駕雲陽宮。」他從御榻上摸索著爬起來,御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