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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越:「……」
當今聖上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是又如何?」
謝讓幾乎要繃不住笑。
他也清了清嗓子,嚴肅道:「你們皇室的人想拜師,就是這個態度?」
「去,給老師倒杯水來。」
宇文越:「……」
謝讓聲音軟下來:「我剛喝了藥,嘴裡犯苦,快去。」
少年神情變了又變,似是猶豫了片刻,最終端著他那拽得六親不認的皇帝姿態,扭頭倒水去了。
謝讓注視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想到,這男主還是個傲嬌。
果然還是個少年啊……
第9章
雖然宇文越口中說著並不會輕易相信謝讓,但從那天開始,他對謝讓的態度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比如……
「你夜裡本來就睡得不好,怎麼還喝茶?」謝讓一杯濃茶剛端在手裡,便聽見宇文越的聲音傳來。
他動作頓了下,無奈:「這才中午……」
「中午怎麼?」
少年天子掀開珠簾,大步走進御書房內室,不由分說搶走了他手裡的茶杯。
謝讓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只見宇文越順手連他桌上的茶壺也抄走,出去叫人換壺熱水進來。
謝讓:「……」
片刻後,杯中的濃茶被換做了溫熱適口的白水,還放了幾顆能安神補氣的紅棗枸杞。
謝讓凝望著宇文越遞來的茶杯,良久無言。
自從上次他頭疼暈倒後,宇文越似乎就將他當做了弱不禁風的花瓶,還是稍不留神就要碎掉的那種。
於是,此人開始處處上心,不僅飲食上要嚴格按照太醫制定的來,就連謝讓在窗前多站一會兒,都要被他裹著袍子拽回來。
彷彿生怕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老師忽然重病不愈,再沒了似的。
謝讓久違在這十七歲的小崽子身上,體會到了被父母管制的感受,他妥協般抿了口溫水,問:「學士們都走了?」
宇文越:「嗯。」
與荀盛見面已是三天前的事。
那日謝讓頭疼暈倒,雖然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宇文越仍堅持讓他留在乾清宮臥床休息了兩天。荀盛以家母身體欠佳為由,要辭官還鄉的奏摺,也是送去乾清宮讓謝讓親手批的。
荀盛那日邀請謝讓對飲,知道的人其實不多。加之這些年殿閣荒廢,人員流動極大,此番辭官在官員之中並未掀起什麼波瀾。
更沒有多少人將這件事與謝讓聯絡起來。
知道此事與謝讓有關的,只有與荀盛同一派系,一同謀劃了此次刺殺的那群文官。
不過,那群人如今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都知道荀盛是為刺殺而去,要說沒動手吧,荀盛為何要辭官?可要是真動了手,以謝太傅以往的脾氣,不活活扒了他的皮都算是難得心善,還能允他全須全尾地離開?
而且,聽說帝師在那之後足足病了兩天,甚至還是心病?
這兩件事連在一起,一個從未想過的可能性,悄然浮現在眾人心裡。
難不成,帝師其實是念著舊情的,所以才會赦免了荀盛的罪過。而面對舊友的誤解,他一時傷心欲絕,這才犯了心病?
眾人心中好奇,可偏偏荀盛那日從宮裡回來之後,便閉門不出,沒見過任何人。眾人想打探訊息都沒處問,只能把這事憋在心裡,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不論如何,謝讓此次不追究荀盛的刺殺,展現出的胸襟非常人所能及。
單論這一點,他們便沒辦法再利用類似的事情,來敗壞謝讓的名聲。非但不能,派系之中甚至有不少人隱隱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