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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曆算了算時間。
“走?”
“去我家,過年啊。”周鈞南看了他一眼。
鄭毅文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巴,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沒想過,不,他還是想過一些的。周鈞南很少提到他家裡的事情,鄭毅文只知道他爸爸有一家公司,平時很忙。
“我……”鄭毅文說,“我以為你會送我回家。”
“回老家嗎?”周鈞南把行李箱開啟來收拾東西,“曉霞是不是要你去她家裡吃飯?”
“嗯。”鄭毅文說,“去年是在她家裡吃的,今年她也早就喊我了。”
“你就說不行……”周鈞南對他笑了笑,“你說要去我家吃飯。”
周鈞南有點兒緊張,鄭毅文能感覺得到。晚上兩人睡在一起,鄭毅文把周鈞南抱在懷裡,周鈞南主動對他說:“之前跟我爸出櫃鬧翻過一次,後來他出了意外,一直沒能再聊。鄭毅文,你怕嗎?如果我爸打你罵你,你怎麼辦呢?”
“受著。”鄭毅文說。
周鈞南輕輕地笑起來,說:“你笨啊……其實他不會打你罵你,他應該只會打我罵我。”
鄭毅文遲鈍地想,他好像知道周鈞南為什麼之前一段時間變得如此焦躁,大概不只是單純因為他姐姐,原來還有他的爸爸。
他們在一起,真的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愛情的維繫不單單只是愛情,還會牽扯到別的東西。不。鄭毅文在最後失去意識的時候想,如果周鈞南爸爸要動手,那還是打他吧,他耐打一點。
這天晚上,鄭毅文難得做了一些迷迷糊糊的噩夢。翌日上午,他掙扎醒過來,發現周鈞南又在外面收拾行李箱。他昨天買了很多東西,有一些東西不是他倆需要的,而是要讓鄭毅文送出去的。
鄭毅文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緊張起來,憑藉本能穿好衣服。他沒做太複雜的早飯,只是簡單地熱了幾個包子,兩杯豆漿,走過去往周鈞南嘴裡塞一個,他自己也咬著一個,接著去陽臺收衣服。
晾衣架在窗外延伸,鄭毅文咬著包子,拿晾衣杆想把遠處的衣服叉回來,卻看見一輛低調的黑色suv以一種極其倔強的方式開進老小區。接著,從裡面走下來兩個中年男人。一人個子挺高,表情冷冷的。另一人頭髮鬢角有些發白,但看起來比旁邊的人儒雅隨和些。
鄭毅文分了神,他看著這兩個男人往他所在的這棟樓走過來。偏巧在這時,鄭毅文嘴裡的包子一下子沒咬穩,咻的一下掉下去了!
鄭毅文:“!”
要命,完了!怎麼會這樣!他又沒咬穩!以前是碎碎冰,現在是包子……包子比碎碎冰危險,下面有人啊!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鄭毅文手忙腳亂地想把晾衣杆縮回來,就聽見下面有個男人中氣十足地怒吼:“誰啊!往下面亂扔東西,萬一砸到花花草草怎麼辦?!還是個咬了一口的包子!缺不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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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6、7)休息一下,週四再見~
(肉包子打狗)(劃掉)(肉包子打老丈人)
父與子
周鈞南做好了回家捱罵的準備,但沒想到他爸周德明會提前過來找他。另一個跟在他後邊的人是……王振博。
“王叔叔。”周鈞南看著兩個中年男人,“王間諜。”
王振博猛地開始咳嗽。
周鈞南又想,其實他早有預感,對著周德明說不出的話都說給了王振博聽,但到頭來還是周德明在聽。
沒有多餘的拖鞋,周德明和王振博直接穿鞋走進來。兩個男人打扮得風度翩翩,周德明一眼看到客廳裡的聖誕樹,略帶嘲諷地說:“這什麼玩意兒?你的發財樹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