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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心裡還是懵的:「可,可我不會勸啊!我和她其實不熟,都好幾年沒見過了,我哪知道人家幹嘛突然不嫁了啊!」
然而,這個時候又從院子裡走出來幾個媳婦,一個個都氣得要命,聽到王二嬸這麼說,也都讓冬麥去勸。
「你和她隔壁村,這不是認識嗎,你又年輕,興許能說上話!」
可憐冬麥就這麼被推到了新媳婦的洞房裡。
沈烈家房子還是他爺爺那會兒蓋的,朝南五間大北房,新媳婦就在靠東邊那間裡屋裡,裡屋窗戶上貼著大紅喜字,屋門外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幾個嬸子輩支稜著胳膊轟走那些人,洞房裡才勉強安靜下來。
冬麥看過去,新媳婦穿著紅褂子紅褲,身上也用紅綢子綁了大紅花,頭髮緡得油光鋥亮,還戴了一朵大紅花,看著真是喜慶,只是新媳婦卻板著臉,沒好氣地斜坐在炕頭上。
她看到冬麥來了,也不搭理,逕自拿了旁邊的紅花生來吃——倒是很放得開。
冬麥便有些期期艾艾的,她被人推進來勸,可這事實在不知道怎麼下嘴,她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現在看到人家孫紅霞,只好硬著頭皮說:「紅霞,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不是挺好的?你這是怎麼了,聽說你想離婚?」
孫紅霞斜眼看過來,見是她,冷笑了聲:「喲,請了你來勸架啊?」
冬麥絞盡腦汁想了想剛才大嬸們叨叨的那些話,終於道:「我倒也不是非要勸,我也勸不了,畢竟人都有自己的主意,可你看,你都八抬大轎敲鑼打鼓地被人家娶進門了,該花的該用的,人家都花了,你和他證也領了,這突然鬧著要離婚,你說誰能接受?事情走到這一步,你好歹得說說,到底為了什麼?如果是咱們這婚事哪裡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儘管提,咱們都可以好好商量啊,你說是吧?」
被趕鴨子上架的冬麥絞盡腦汁,添油加醋,把原本嬸子教的話說了,她覺得自己說得還挺好的,合情合理。
誰知道孫紅霞卻很是不屑地掃了一眼冬麥:「婚事沒什麼不周到,我也沒有不滿意的,我就是對沈烈不滿意。」
沈烈……
冬麥無奈地道:「他人不是挺好的嗎?」
孫紅霞斜看著她:「哪裡好?你倒是說說,哪裡好?」
冬麥語塞。
說實話,她還真不覺得沈烈哪裡好。
她第一次見到沈烈,還是她剛嫁過來那時候,冬天早上她正燒飯,看到沒柴了,就去後院抽柴,結果恰好看到了沈烈。
趕上那天沈烈剛退伍回來,穿著一身軍綠大衣,戴著一頂大厚帽子,鬍子佔據了小半張臉,左邊臉頰還有一道不太顯眼的劃痕,加上他生得人高馬大,像一座小山,她乍看到,還以為土匪進村了,嚇得站在那裡沒敢說話。
沈烈也打量著她,之後便笑了,他笑起來更不像好人了,特別痞,一看就很土匪!
他笑著說:「這是哪家姑娘,這麼水靈。」
冬麥想起最初見面,她當時嚇得腿都哆嗦了,撒腿就往家裡跑,即使後來知道這就是前門那個參軍多年的沈烈,也還是對沈烈沒好印象,就是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人家軍人都穿著綠軍裝特別勇武正氣,可沒他這樣的啊!
不過現在冬麥是來勸和的,不是來勸離的,她想了想剛才幾位村裡伯孃嬸子那給予重任的眼神,只好努力地想了想沈烈的優點。
最後,她終於說出了一句違心的話:「他這人性格挺好的吧?長得也可以吧?」
為了佐證,她努力地比手畫腳;「你看,他長得高,模樣周正,和誰都處得來,這不是挺好的嗎?」
孫紅霞卻嘲諷地道:「是,他長得還不錯,他也愛笑,他笑起來,可真是讓人看得臉紅,可是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