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第3/3 頁)
時已經千帆過盡,多少名字都被他自己嫌棄了,以至於聽著這天佑二字,覺得也還算好,於是這名字就此定下了。
說完這些,仁德帝忽而話題一轉,問道:“有些話,原本早就想問你,只是看你一直瘋瘋傻傻,如今我看你倒是好了,便想著問問你。”
容王點頭:“皇兄有什麼話,你問便是。”
仁德帝挑眉,審視著容王:“現在你先告訴我,沈從嘉是怎麼回事?以及那日在山上時,你那些瘋言傻語又是怎麼回事?”
容王低頭不語,沉吟片刻,終於抬頭望向仁德帝:“皇兄,你可信前世今生之說?”
仁德帝皺眉:“前世今生?”
容王點頭,眸中泛起些許滄桑:“皇兄,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若是不信,就當那是我的一場夢罷了。”
仁德帝眸中泛起詫意,點頭道:“永湛,你說。”
容王淡道:“在我的夢中,我有前世。前世你依然是我的皇兄,阿宴卻是沈從嘉的妻子。我那一生,求而不得。”
有些話,即使是面對至親,自己的皇兄,也不便多說,於是容王便只約略概說。
最後,容王凝視著自己的皇兄:“皇兄,你可記得,從我幼時,我每每囑咐你務必保重身體,又早早地請來遊方名醫歐陽大夫為皇兄診治舊疾。那隻因為,在永湛的夢中,皇兄因舊傷復發,英年早逝。永湛這一世,只有兩個心願,一盼皇兄能夠安康健泰,平安一世,二盼能夠娶得顧宴,一生相守。”
仁德帝聽著此話,皺眉沉思許久後,倒是沒什麼震驚之色,只是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地道:“永湛,若我上一世英年早逝,是不是這一世也難逃厄運?”
容王聽著,堅定地搖頭:“皇兄,不會的,歐陽大夫已經治好了上一世令你早早離世的舊疾,所以上一世所曾發生的一切,這一次不會有了。”
他苦笑了下:“皇兄,我不想當皇帝,上輩子在你離去後,我沒有阿宴,沒有兒女,也沒有了皇兄,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皇宮大院,守著這個偌大的天下,這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仁德帝嘆了口氣,感慨道:“永湛,其實我有時候在想,當初為了這個皇位,我們踏著兄弟的骨血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如今我坐在這個寶座上,有時候會覺得——”
話說到這裡,仁德帝沒有繼續說下去。
作為一個兄長,一個帝王,也許從一開始,他就註定了需要永遠的堅強下去,無堅不摧,永不知疲憊。
不過其實他有時候也會感到疲憊,特別是當身體不適的時候。
人生病了,便是擁有至權的人,也難免會生出一些淒涼的想法。
不過這些話,卻不便說出,即使是面對自己至親的兄弟。
良久後,他抬手拍了拍容王的肩膀:“永湛,聖旨我已經寫好了。”
容王聽聞,默然不語。
皇兄的意思,其實他明白的。
如今皇兄至今沒有子嗣,但是這個天下卻不能沒有儲君。
一個沒有儲君的王朝,難免會令一些宗室子弟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仁德帝淡淡地道:“本來也不必這麼早的,只是子軒和子柯,到底是雙胞兄弟,長得又如此之像,這些大事,總是要早點定下來,將來才不至於傷了兄弟的和氣。”
他抬眸看著容王:“永湛,你的心思,我也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更希望兩個孩子做一個逍遙富貴閒王,可是既然生在帝王家,那就沒有選擇。”
容王點頭:“是,皇兄,我都明白。”
☆、196
如果說之前容王還有些瘋傻,那麼現在,和皇兄的一番深談,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如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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