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第2/4 頁)
溫暖,淡笑了下,繼續往前走。
一路這麼走著,便來到了聚天閣前,他撩著玄色袍角,一步步地踏上了樓梯。
其實自從他成親後,每日裡陪著阿宴在一起,哄著兩個娃兒,於是這聚天閣已經很少來了。
此時他踏上了二樓,二樓有一個書房,他將清油傘放在一旁,徑自進了那書房。
走進書房裡,他環視四周,卻見這書房裡佈置得簡單,只有三個書架靠著牆,窗前一個案子並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裝飾。
板正簡單,沒有絲毫多餘之物,一如上一世那個孤清的帝王,一輩子循規蹈矩地坐著他一個帝王的本份。
結果呢?
容王唇邊挽起一個嘲諷的笑來,結果呢,最後,那個兢兢業業了半輩子的正康帝,是不是最後成為了一代暴君?
昏庸無道,殘忍暴虐,卻又信奉神佛,將宮廷弄得烏煙瘴氣。
容王走到書架前,按了某一處後,那書架便動了下,露出一個暗格來,開啟那個暗格,容王取出一個卷軸來。
卷軸展開在桌前,卻是兩幅畫。
兩幅畫,畫得都是阿宴站在梅樹下的。
一幅畫,是阿宴站在白雪紅梅之中,穿著一襲名貴的雪白狐裘,雲髻鳳釵,烏髮嬌豔,含笑站在那裡,眉目間洋溢的都是幸福和從容。
而另一幅呢,依舊是阿宴站在梅樹下,只不過那時候的阿宴只穿著保守低調的淡青色錦袍,挽著雙髻,黯然地站在那裡,眉目間有幾分壓抑。
他當時乍然看到了她,忍不住低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於是她詫然回首,如水的眸子就那麼望向他。
也許是從那時候開始吧,他有點心疼,開始想著,或許她過得並不好吧。
她嫁人了,夫君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官吏,聽說她孃家兄長也不好,沒什麼買賣立身,就在那裡胡亂混日子。
從那時開始,他開始想著設法幫她,可是他是尊貴的容王,是她堂妹的夫君,他縱然想幫,卻也不好伸手的。
容王回憶往事,唇邊泛起一抹苦澀,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上一世那個瑟縮在白雪紅梅之中的女人,低柔地道:“阿宴……我說過會讓你幸福的,你現在信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兩幅畫,兩副同樣的人,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場景,卻全然不同的畫。
那一日,他畫著這幅畫,她卻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了她眉目間的好奇,他卻依舊蓋住了這兩幅畫,不想讓她看到。
其實是一輩子都不想讓她知道,在她死後,曾經發生的那一切的。
容王放好了卷軸後,坐在椅子上,靠著窗,望著夜色的碧波湖上煙霧朦朧的秋雨,陷入了回憶之中。
染血的帝王之手,越到後來,越覺得空虛。
有時候,他望著鏡中的自己,幾乎不敢去看。
實在是不知道,他除了是一個帝王,還可以是什麼?
彷彿這一輩子,作為一個弟弟,眼睜睜地看著皇兄因為早年征戰的傷痛復發而離世,他無可奈何;作為一個男人,他擁有了後宮三千佳麗,可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卻黯然地死於後宅之中,死於他的妃嬪之手,他毫無作為。
他那時候已經三十六歲了,活到了那個年紀,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擁有什麼。
曾經也試著召來了妃嬪侍寢,想著或許能有個一男半女,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做到。
他不是皇兄,沒有辦法去閉著眼睛寵幸那些女人。
最後還是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吧。
未曾被寵幸過的女人,以後還是可以放出去的,找個外面的男人,去嫁了吧。
他就這麼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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