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1/3 頁)
“不,”那和尚輕輕搖頭,道:“貧僧的意思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施主該給些香油錢。”
“……”喬毓扭頭就走。
“施主,”那和尚叫住她,聲音輕緩道:“你現在正處於迷惘之中,不知該去往何方,貧僧或許是唯一可以幫你的人。”
喬毓聽這話有那麼點兒意思了,轉身回去,道:“怎麼說?”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笑道:“無牽無掛,四大皆空。”
喬毓心下微動,摸出一塊銀子來,遞到他手裡去:“師傅不妨詳細說說。”
那和尚笑道:“沙門問佛:以何因緣,得知宿命,會其至道?佛言:淨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
喬毓咧開嘴,猙獰的笑:“師傅,我是花了錢的,你再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揍你!”
“施主,混口飯吃而已,”那和尚聽後也不惱,笑吟吟道:“不用做的這麼過分吧?”
喬毓嗤笑:“佛祖也需要香油錢嗎?”
那和尚不以為忤,徐徐道:“佛祖不需要,但是僧人需要。”
喬毓頓了頓,遲疑著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和尚道:“施主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喬毓心下一動,盯著他打量一會兒,慢悠悠的笑了起來:“有點意思。”
那和尚同樣向她一笑,轉身前行,喬毓想了想,催馬跟了上去。
岐州遭了水災,不乏有災民湧向長安,京兆尹便在金光門外施粥賑災,此外,又不乏富戶、善人與僧眾左右幫持,或出錢物,或出人力。
那和尚與那小沙彌似乎經常到此處來,尋個地方一坐,便陸續有災民前去問病,似乎是精通醫術的樣子。
喬毓盯著看了會兒,若有所思,那小沙彌卻跑過去,道:“施主,師傅說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叫你去幫忙。”
喬毓模稜兩可的“唔”了聲,過去問那和尚:“我能幫什麼忙?”
那和尚正給人探脈,聞言道:“施主擅長什麼?”
喬毓想了想,道:“我臉皮特別厚,特別能吃,還特別能打。”
那和尚扭過頭去看她,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最後,他道:“既如此,便留下來同貧僧一起幫災民看病吧。”
喬毓心下愈發奇怪:
他如何知道我會醫術?
難道他認識我?
也不對,我現下正是郎君妝扮,他如何認得出來。
心裡如此想,她臉上卻不曾顯露出來,隨便尋張椅子坐了,當真開始幫人診脈。
岐州水災嚴重,災民何其之多,遠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幫持完的,直到太陽西沉,暮色漸深,那和尚方才結束了這一日的問診。
喬毓坐了大半日,屁股都沒挪窩兒,站起身後,先活動一下筋骨,還沒等說話,卻見那和尚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遞到她眼前。
“明日午時,到大慈恩寺裡邊去,將這封信交給你見到的第一個人,”那和尚道:“你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你。”
喬毓怔住了:“什麼?”
“必須要是午時,不能早,也不能晚,”那和尚目光平和的看著她,徐徐道:“如果你擅自將這封信拆開,那就什麼都見不到了。”
喬毓總覺得這事有點玄乎,但這和尚神神道道的,又似乎有一點靠譜兒,她捏著那信封,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那和尚微微一笑,向她合十見禮,戴上斗笠,協同那小沙彌,就此離去。
喬毓立在原地,目送那兩人身影離去,消失在視線之中,方才翻身上馬,返回邢國公府。
夕陽的餘暉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