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1/4 頁)
“姑母,你既非命婦之首,又不是命婦本人,越俎代庖,居心何在?”
秦王目光冷淡,利劍一樣刺過去:“先國後家,母后首先是皇后,其次才是你的長嫂,長公主,你逾越了。”
“我是晚輩,無權干涉,”他不再看廬陵長公主,轉身往殿外去:“哭臨結束,請長公主往皇祖母宮中去一趟,勞煩她管教好自己的女兒。”
諸多命婦當面,廬陵長公主被迎頭訓斥,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只覺心肺翻騰,那口氣哽在喉嚨,半晌過去,才氣若遊絲道:“你竟敢如此同長輩說話……”
秦王既出去了,命婦們更不敢久留,匆忙往殿外去,對廬陵長公主避如蛇蠍,更無暇聽她有什麼話要講。
廬陵長公主見狀,心中一陣酸澀:她的父親曾是開國君主,母親也曾是皇后,胞弟更曾是一人之下的儲君,哪曾想,竟淪落到今日這境地。
她身後的嬤嬤神情中有些不贊同,悄悄扯她衣袖,勸道:“皇后新喪,聖上與幾位皇子、公主正是傷心的時候,您說這些話,豈不是自討苦吃。”
內殿中再無旁人,廬陵長公主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委屈道:“憑什麼呢,皇位明明就該是阿弟的……”
那嬤嬤面色微變,忙又拉她一把,示意噤聲。
廬陵長公主目光中閃過一抹兇狠之色,卻沒再言語,拭去眼淚,出殿尋到自己位置,如先前一般跪地哭臨。
秦王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臨近傍晚的時候,命婦們起身行禮,叫女婢攙扶著散去,新武侯夫人上了年紀,著實有些禁受不住,搭著兒媳婦的手前行,卻覺她停住不動了。
她有些不滿:“怎麼了?”
世子夫人回過神來,忙道:“母親,廬陵長公主還跪在原地,未曾離去。”
新武侯夫人聽得詫異,回首去看,果然見廬陵長公主在原地跪的端正,身側的嬤嬤似乎在勸,只是她全然沒有起身的意思。
“蠢貨。”世子夫人聽見婆母帶著譏諷的低笑聲:“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以為自己是從前的嫡公主呢,難道還打算叫秦王再三相請,才肯起嗎?”
世子夫人又瞧了一眼,笑著回道:“秦王、晉王、昭和公主三位殿下,已經往後殿去歇息了。”
“咱們走吧,”新武侯夫人看了一場大戲,只覺腰腿處的痠痛都沒那麼嚴重了,心滿意足道:“老太爺拜佛歸家,還等著回話呢。”
……
大明宮生出這一樁波折的時候,喬毓正在餵雞。
李家清貧,早晚膳食也不甚豐盛,除去米飯,便是幾個家常小菜,喬毓吃的有些口淡,餵雞的時候,緊盯著流口水。
炊煙裊裊,從遠處屋舍中升起,徑自飄蕩到了遠方,不知是誰家蒸了魚,魚肉的鮮美香氣中混雜了蔥姜味道,引得她鼻子直抽,想著往肺腑裡多吸一點兒。
王氏推開柴門出去,便見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重重咳了一聲,道:“灶上還燒著柴,我不便出門,二孃還沒回來,你往河邊去叫她回家吃飯。”
喬毓“噯”了一聲,將手中木瓢放下,轉身往外走。
王氏又叮囑道:“最好別叫人瞧見你,真見到了,也別多說話。”
“知道啦。”喬毓已然出了門,聲音遠遠傳來。
二孃今日要漿洗的衣裳不少,便留的格外晚些,喬毓去尋她時,見還剩了些衣物,便尋塊石頭坐下,幫著她一起錘洗。
二孃嚇了一跳,忙攔住她:“你哪裡能做這種事。”
“這有什麼,動動手而已。”喬毓不以為然,笑道:“快點洗完,回去吃飯了。”
二孃兩眼亮晶晶的盯著她看,抿著嘴笑。
喬毓見了,便撩水潑她,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