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第1/4 頁)
冀州房的人進京,原本是為了自家子弟求情,哪成想會鬧成這個樣子,又是絕望,又是氣悶,最終,終於被人驅趕著,憤憤不平的回冀州去了。
這是群腦子裡養魚的智障,完全沒看出更深一層的意思,但朝廷裡邊兒自有能臣,將皇帝心思打量的一清二楚。
先行科舉,再動世家,接下來可不就是要清繳地方抱團的小勢力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人本來就是貪婪的動物,喬毓對此毫不意外,想著考試剛結束,閱卷還需要幾日,便沒有急著回去,想著在府中住一夜,第二日再回萬年。
她是愛交朋友的性子,做喬妍時是這樣,做喬毓時也是這樣,問一問兩代中青年,誰不知喬大錘威名?
這會兒回了長安,她免不得要同親朋好友們聚一聚,蘇懷信、許樟、陳敬敏、高三郎,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少年郎君中穿插著幾個女郎,烏泱泱的一群,人聲鼎盛。
喝酒喝到最後,有人提議道:“大錘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咱們最笨,說不出什麼來,但心裡是欽佩的,來一塊兒敬你一杯!”
眾人鬨笑起來,卻真的舉杯,齊齊向她致敬。
喬毓喝的不少,面頰微紅,神態隱約醺然,含笑謝過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日她回去的晚了,人又有些醉了,倒頭便睡,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還摟著被子呼呼大睡。
喬老夫人心疼孩子,也捨不得叫她起床,吩咐人往冰甕裡添了點兒冰,叫她舒舒服服的繼續睡,卻不知道這會兒,喬大錘的名字已經在朝堂上被御史彈成了篩子。
喬毓將冀州房的人打發回去,又因此奪官,直接牽扯到了省並地方冗官的事兒,也切實的觸碰到了部分朝臣的利益,被人捅到御史那兒去彈劾,當然也不奇怪。
這事兒是皇帝打算辦的,沒人敢直接提出非議,故而子彈都朝喬毓去了,彈劾她罔顧人倫,不敬尊長,巴拉巴拉的,又攻訐起女人為官,牝雞司晨的事兒來。
皇帝早就定了主意,自然不會更改,淡淡聽御史說完,便直接駁斥回去,半分情面都沒留,直接叫人回府靜修去了。
那御史姓張,人倒不壞,只是有些迂腐耿直,太將長幼尊卑掛在心上,但省並冗官的那些利益糾葛,卻真跟他沒關係。
被皇帝趕出宮時,他臉上還帶著些許悲憤,一甩衣袖,恨恨的回府去了。
張夫人正跟小兒子說話,見丈夫氣沖沖的回來,臉上的笑容便收斂起來,遞了一個眼神過去,小兒子便忙不迭端了茶過去,笑嘻嘻道:“阿爹,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簡直是不像話!”張御史氣的鬍子直往臉上翻:“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這話出自《論語》,講得便是親親相隱。
張三郎聽得莫名,同母親對視一眼,不免細問幾句,張御史便將前因後果細細說了,忍怒道:“畢竟根出同源,竟如此無情!”
“他們不擅離職守,怎麼會被撤職?家人往長安去鬧事,其餘人會不知道?坐視事情發生,撤職也不冤枉,關大錘哥什麼事兒?”
張三郎聽得眉頭緊皺,不滿道:“爹,你這麼幹,我以後沒臉見大哥了!”
張御史:喵喵喵???
他擼起袖子,皮笑肉不笑道:“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是,大錘哥又沒錯,你彈劾她幹什麼?”
張三郎梗著脖子,搖頭嘆道:“阿爹,你這事兒辦的是真不漂亮,我以後沒法兒再跟大哥一起喝酒了!”
第78章 預警
喬毓是在午膳時候, 得知自己被人彈成篩子這事兒的。
衛國公與昌武郡公還怕她因為這個不高興,再出去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