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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琦自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住多久都行,即使是這輩子都住裡面呢。」
程越溪道:「我不和你開玩笑。我房子都租好了,我搬去你那裡做什麼啊。」
曾琦道:「住租的房子,怎麼也沒住自己的房子好吧。我自從搬家後,你還沒去過我家,你去看了,就知道房子很大,你去住完全沒問題。」
程越溪不由問:「你現在是住哪裡?」
曾琦剛回國時住的那個房子,程越溪倒是去做過一回客,是一套不小的三層別墅,有花園養花種菜,房子又大又空,是曾琦父母準備養老用的,而且距離曾琦上班太遠了,之後曾琦買了自己的房子,就搬去他自己的房子住了。因為曾琦搬家時沒說一聲,程越溪便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搬的家,只是後來補送了一套床上用品作為禮物。
曾琦說了一下地址,程越溪聽後道:「哦,我知道這個樓盤,學區不錯。你是買來給孩子讀書的嗎?」
曾琦心說為什麼會討論到這事上,道:「沒有。是我媽看的這個房子。不過你對學區這麼瞭解嗎?」
曾琦可不知道s城的學區房,即使有時候聽學院裡的其他老師或者是合作單位的同仁討論這個問題,他也沒什麼概念,可能是他腦子裡一直就沒有這方面的事。
程越溪神色黯了黯:「之前景心哥在看,就差連補習班都給先訂上了。」
曾琦看著程越溪,不由又想到了那個問題,「越溪,景心哥是什麼時候開始去學滑翔的?他為什麼會去滑翔?」
不論怎麼想,曾琦都覺得造成趙景心死亡的這事上疑點重重。
第十一章
咖啡廳裡有不少人在小聲講話,但曾琦問出那話後,他和程越溪身周像被一圈真空包圍,隔絕了周圍的其他聲響,安靜得讓曾琦心慌。
程越溪握著花茶杯,杯中的桂花茶包在水中起起伏伏,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他的聲音。
「我上初中那會兒,看三毛的書,看到荷西因為潛水過世,我很不能接受。」程越溪幽幽道,「人不該那樣就沒有了。死了的人生命戛然而止,固然可憐,但活著的人,卻一直被他的死亡囚禁靈魂,不是更可憐嗎?」
曾琦點頭:「是啊。」
程越溪嘆道:「但是,知道潛水可能會出事,三毛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荷西。活著,就是會死的。」
曾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早就知道,程越溪雖是一個務實派,但他的精神非常敏感纖細感性,他總比大多數人想得更多。
程越溪說:「我知道滑翔很危險,我也勸過景心哥,我說,每年都有出事的人,你要多想想。」
曾琦震驚:「是他非要去學滑翔的嗎?」
程越溪點頭:「對。」
曾琦:「為什麼?他不是一個很謹慎的,一心求穩的人嗎?為什麼會愛上滑翔?」
程越溪修長白皙的手指尖不斷從玻璃杯壁上蹭過,手指在水杯中水的折射下扭曲,他呆呆地看著那扭曲的光影,道:「怎麼會。從不同的角度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所見的景心哥,和我見的,肯定也不一樣。景心哥要是是一個謹慎的,一心求穩的人,他會十幾歲就表現自己的異於大多數人的性向嗎?他會不結婚不把自己藏於所有人同樣的狀態裡嗎?他一直就很冒險啊。」
曾琦看著程越溪,道:「我的確沒有認真地去想過景心哥。」
程越溪嘆道:「也許的確是和我在一起太久了吧,他可能覺得和我在一起生活有些太無聊了,而且工作上也做得順了,沒有太多激情。他對我講,他高中時曾經想過逃出家去,去組個地下樂隊。」
曾琦再次流露出驚訝,「真是看不出來。」
程越溪:「我就讓他要是喜歡,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