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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嬢嬢見曾琦在,寒暄了好一陣不肯進入話題,程越溪只好說:「嬢嬢,曾琦知道我和景心哥的大多數事情,你們要談什麼,不用避著他。」
黃嬢嬢於是才對著曾琦說道:「曾琦,你看,你嬢嬢我都六十多歲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景心哥出事走了,你趙叔又和我離婚,我這麼大把年紀受這些罪,真是命苦。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黃嬢嬢已經把話題都轉到對曾琦講了,把程越溪撇在了一邊。程越溪似乎也樂得不聽,只安靜地盯著茶桌發呆。
曾琦在瞄了程越溪一眼後,安慰了黃嬢嬢幾句,讓她要保重身體,這樣趙景心泉下有知才能安心。
黃嬢嬢自顧自地又說:「我這個老太婆,也沒什麼用了,我死了也就死了,但景心可憐啊,他都沒有留個後,就走了。他那麼喜歡孩子,最後卻沒有留下孩子,他這一生,太遺憾了。」
曾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既然趙景心都死了,那他哪裡還會關注什麼孩子的事,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啊,也不存在什麼遺憾吧。
再說,孩子又不是其他事業,孩子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有自我意志的,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存在意義,如果把別人人生意義寄託在ta身上,對ta來說,ta到底算什麼?
黃嬢嬢說:「是吧,曾琦。嬢嬢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活著的意義,就只是這個了,無論如何,要讓你景心哥有個孩子。」
曾琦:「……」
黃嬢嬢的眼裡有一種瘋狂的冷光,這種冷光讓她變得特別陌生,像是一個帶著□□的怪物,而讓人看不到她以前的那些人性,這讓曾琦在那瞬間甚至生出恐怖感。
黃嬢嬢隨即又冷笑了一聲,她瞪向程越溪:「但是,程越溪吧,以前景心對他多好啊,為了和他在一起,媽媽的話都不聽了,死活就非要和他這個男人守在一起,說要出家,說要避開人世去深山老林裡生活,也非要和他在一起,我當時是真的拿你景心哥沒辦法。要不是他,景心早就結婚了,何至於沒有孩子呢,早就生了兩個小孩兒了,他有家有室,也不會去什麼滑翔,根本不會出事。」
曾琦心說這關程越溪什麼事,他皺眉去看程越溪,程越溪只是微微擰著眉,沒有應聲。
曾琦沉聲說道:「嬢嬢,您可能不清楚,景心哥高中的時候就喜歡男人了,那時候程越溪才初中,和他根本沒接觸。我在美國的時候,也知道景心哥有另外幾個男朋友。景心哥喜歡男人,這是他基因決定的,和程越溪沒什麼關係。再說,現在那麼多國家都同性婚姻合法化了,完全沒必要覺得景心哥這事是什麼問題。這就是人的選擇不一樣而已。景心哥就是選擇了不一樣的路。」
黃嬢嬢面色瞬間冷了下去,她驚道:「怎麼可能,什麼基因決定的,根本沒這回事,我和你趙叔,是這種人嗎?」
曾琦道:「喜歡什麼人,就是一種選擇而已。景心哥他只是做了另一種選擇,這並不影響他是一個優秀的人。」
曾琦已經在打圓場了,但黃嬢嬢依然不能接受,只是因為對著曾琦,她不好發火,她又說:「不管怎麼說,程越溪害了景心。現在我知道,景心之前有去凍存精子,程越溪知道他凍在哪裡的,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給景心要孩子嘛。但你看程越溪,他到底有沒有心,他不為你景心哥想一想,他都不肯去給景心要孩子,我都沒說讓他出錢這回事,只是讓他交代到底是凍存在哪裡的,怎麼聯絡上做代/孕,他就不肯。」
程越溪沉著臉這時候才開口了,說:「嬢嬢,我想問個問題,不說其他道德問題,就說真要一個孩子,ta出生了,誰來養?ta之後問你,ta為什麼會出生,您要怎麼回答?或者,ta是一個殘疾人,心臟病?腦癱?智力缺陷?自閉症?聾啞人?您要怎麼辦?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