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藥膏(第1/2 頁)
燕紓一夜未歸。
清早賀庭送她到樓下,她沒邀請他上來坐坐。到門口找鑰匙時,她抬頭看了眼上方的監控攝像頭。黑洞洞的眼睛,閃爍紅色光點,時刻不停地監視著她。
她開啟門,竟然聞到早餐的香氣。
出乎意料的,鍾深坐在餐桌旁,杯中的咖啡喝了一半,餐盤中擺著半個叄明治,容昭樂坐在他對面。只是與他的怡然自得相反,容昭樂沒那麼愜意。
他只是雙手拿著叄明治默默吃著,鍾深在用手機閱讀晨間新聞。
這兩個人能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還真是少見。
剛剛開門時,燕紓在門口看見一個放著的快遞盒。昨天有人打電話問過她是否在家,燕紓只讓他把快遞放在門口就好。隔壁的鄰居住了挺多年,素質一直很高,不擔心丟快遞的事。但她倒是不知道,最近並沒有任何人通知過要寄給她東西。
況且,燕紓也沒有能寄東西的朋友。
她拿著紙盒進屋,兩個人都看她。
“回來了?”有鍾深在,容昭樂似乎都不敢先開腔,只是看著她。
燕紓先掃一眼容昭樂,再回答鍾深,“嗯。”
“昨天去哪了?”
“爬山。”燕紓老實回答,“和賀庭去郊區的山上,逛了逛寺廟。”
“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鍾深可不信,燕紓會是信佛的人。但他並沒有追究她和賀庭一夜未歸的事,儘管他很清楚,他們會做什麼。
今早過來,更是因為他在監控裡發現燕紓沒回家。
明明平時忙得沒空和她通一個電話,但他好像隨時隨地都有閒心去看那個監控,真是沒白花錢。
“隨便看看而已。”燕紓說。
既然有人在,她就不急著拆開這個快遞,把它放到茶几角落。鍾深看見,卻不問什麼,他沒必要仔細到那種程度。
容昭樂早上本計劃去圖書館自習,他也沒料到昨晚鐘深會突然造訪,本繃著根弦,以為他來找什麼麻煩,但鍾深沒有刁難他,只是要他做了頓晚飯,順便交代早晨想吃什麼。
比起他,鍾深在燕紓家就自然舒適得多。畢竟這家裡的挺多掛件,還都是他買的。
相對於和鄭霓的那個家,他更覺得這裡有歸宿感些。
結束這頓氛圍奇怪的早餐,容昭樂向燕紓打聲招呼,背上包自己去圖書館。他逃得匆忙,就像是覺得這兩人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而他不想親眼看見。
但就連燕紓都沒想到的是,鍾深今天沒有那個興致。
準確來說,他前夜在父母的督促下被迫和鄭霓履行了夫妻義務,兩人狀態都不投入,幾乎是機械性地完成任務,還被她嘲諷原來“功夫這麼差”,以至於接下來一週,他都覺得自己對性事毫無興趣。
看見燕紓,雖能讓他有所緩和,但想到她身上才剛剛留下別的男人的痕跡,鍾深更不想在這時候碰她。
所以,眼見容昭樂收拾好餐具,他坐到沙發上,拍手示意燕紓過來同他聊聊。
“你們去寺廟都幹了什麼,拜佛?”
“我求了觀音籤。”燕紓說著,從包裡取出那個籤文,“就是不怎麼吉利。”
她沒把解文給他,只讓他看了籤面。
鍾深身為生意人,家裡自是有供奉祠堂的傳統,擺滿了各路神仙,特別是財神爺,就連開個分公司都得請大師開光,研究各種各樣的風水。他其實不太相信,圈內人寧可信其有的習慣罷了。哪怕是在科技最前端的計算機行業,都免不了俗,何況他們主營投資和實業的。
董永遇仙是個什麼由頭,他一點不清楚,看到下方的“下下籤”叄個字,更是面色不佳。
他屈指將其折斷,扔進垃圾桶,“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