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2/4 頁)
似乎沒有立場去控訴什麼,但是——
崔嫣是燕北驕,這不就是最大的立場嗎?!
陳致丟開腦子裡糾結的線團,直接抓住了那根刺痛的針,怒視著對方:“是你撒謊!自作自受,死有餘辜!”
燕北驕臉色剎那鐵青:“你沒有撒謊嗎?陳太守,陳仙人!”
陳致更大聲地吼回去:“我撒謊還不是為了讓你當皇帝?”
燕北驕沒那麼好糊弄:“讓我當皇帝是你的任務吧?不赦告訴我,仙界有個衙門叫黃天衙,掌管天下運勢。你毀我一世基業,如今難道不是還債?”
“我毀你一世基業?”陳致氣得臉都紅了,“你自己打仗打輸被人殺了怪我?”
“我打仗打輸被人殺了?”這次輪到燕北驕生氣,“我戰無不勝!若非南齊派人刺殺,我早已是燕朝皇帝。”
陳致飛昇之後,還記掛著北燕與南齊的戰事,曾探聽過——
他遭單不赦凌遲至死後,涼州城破,單不赦受雷擊而死,義憤填膺的南齊百姓自發地組建義軍,抗擊北燕,氣勢如虹。北燕將領輸得一塌糊塗,燕北驕無奈之下,再度御駕親征,雖然屢戰屢勝,卻在一次戰役中,被南齊死士以百換一的不要命打法所殺。
此後,北燕、南齊鏖戰數年,元氣大傷,東陳漁翁得利,一統天下。
陳致幸災樂禍地說:“人各有命,你自己命不夠硬,怪誰。”
燕北驕說:“我命不夠硬?那你何必千方百計地勸我登基?”
陳致語塞。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天道執著於崔嫣為帝,是否因為崔嫣是燕北驕?而自己被選中接受這樁任務,是否與前世的糾葛有關?越想越覺得這趟任務簡直操蛋之極!
燕北驕說:“我命不夠硬,因輕信而死於非命,我認了,你到不赦宮又是為何?”
陳致咬牙道:“早知道你是燕北驕,與單不赦狼狽為奸,我就算再凌遲一次,也不會來!”
“凌遲”兩字,猶如兩隻秤砣,每提一次,就被砸兩下心。
單不赦說陳應恪就是陳致時,燕北驕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一場連天都為之流淚、震怒的凌遲之刑。
涼州城被困,南齊君臣懼怕北燕之威,力求自保,不肯發兵。涼州孤立無援、彈盡糧絕之際,單不赦為報復陳致爺爺昔日對單家的陷害,提出條件,放百姓一條生路可以,但要陳致來換。陳致在凌遲之刑下支撐多久,百姓就逃多久,一旦他熬不過去,騎兵即刻追擊。
陳致熬了整整三天,保全了整座涼州城的百姓。
燕北驕獲悉後,惱怒不已,當即派特使至前線斥責,當時他的想法是:以陳致在南齊的聲望,單不赦的做法必將激起民憤,不利於統一大業。然而,今時今日再聞此事,只剩下心疼。
偏偏,心疼這件事的人彷彿只有他一個。從崔嫣年幼時,陳致割肉喂妖怪,到崔姣開府宴請時滿不在乎地割肉喂虎,那身皮肉彷彿被當作了聚寶盆般揮霍無度。反觀被回憶與想象虐得夜不成眠,連帶著討厭起忠心耿耿的下屬的自己,簡直傻透了。
燕北驕氣得口不擇言:“一場凌遲換你功德昇仙,葬送我北燕大業,你真是好算計!”
用一場生不如死卻不得解脫的酷刑來博取一個當時怎麼看都是十死無生的結局,竟被認為是一場算計……
陳致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一般。
他赤紅著雙目,死死地瞪著燕北驕:“若可以選擇,我寧可不做神仙,寧願被一刀砍頭,也不要經受三天三夜的折磨!”
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這三天三夜是怎麼熬下來的。甚至,連他自己都已經模糊了那段記憶。
猶記得剛昇天的那一會兒,他不敢思考,一直找人說話,一直找事情麻痺自己。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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